這個考古隊員姓龔,叫龔熹,諧音恭喜。我猜他還有個弟弟叫發(fā)財。
龔熹是某高校考古專業(yè)的大四學生,在考古隊實習。
第一次參加考古工作,就遇到了這樣詭異的事件。
也許因為年紀最小的緣故,他的幻覺癥狀是最輕的,也沒有明顯的自殘傾向。
蕭青山判斷,龔熹患有輕度的分離性障礙,可以作為調(diào)查的突破口。
龔熹住在酒店第
我提著電腦包走過去,輕輕敲響了房門。
「請請進?!过忟涞穆曇艉苡写判裕瑫r伴有一絲顫抖。
我推門而入。
借著走廊的光,我隱約看見房間里拉著厚厚的窗簾,半縷光線都進不來。
房間里伸手不見五指,我不禁皺起了眉頭,伸手在墻壁上摸索,尋找燈光開關。
忽然,一只大手從黑暗中伸過來,死死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不能開燈,光線會刺激到他?!褂腥藟旱吐曇?,在我耳畔說道。
我嚇了一跳,很快意識到,房間里也有安保人員,貼身保護龔熹的人身安全。
這樣的話,也許考古隊之所以對眼睛產(chǎn)生「憎惡」的心理,是因為對光線的恐懼?
「你好,龔同學,我是你的心理咨詢師,我叫田嘉。」我彬彬有禮地說道,甚至還欠了欠身表示尊敬。
龔熹應答道:「您好,田老師。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您可以向前走三步,然后坐在右側的椅子上。這時,我的位置在您的東北方向?!?/p>
我愣住。這個人的視力竟然這么好?這眼睛都堪比夜視儀了。
「你看得見我?」我按照他的指引坐到椅子上,試探著問道。
「看不見,當然看不見?!过忟湫Σ[瞇地對我說。
緊接著,不遠處傳來破空聲,有什么東西被他丟了過來,剛好掉在我的膝蓋上。
「田老師,戴上它,我們正式開始吧?!?/p>
那是一個眼罩。
【龔熹第一段講述】
我叫龔熹,內(nèi)蒙古烏海人,今年
一個月前,我作為實習生加入考古隊,前往長白山北麓開展考古工作。
考古隊的隊長叫盧輝,四十多歲,經(jīng)驗極其豐富。
我們一行人在長白山機場會合,往山區(qū)里進發(fā)。
在向導的帶領下,我們一連在山里走了三四天,幾乎是從早到晚都在趕路。
山里本來就冷,這期間還下了場雪。我這個北方人都有些吃不消了,可盧隊長一門心思要趕路,仿佛有時間限制一樣。
更奇怪的是,我們并不是朝著某個方向前進,而是兜兜轉轉,甚至還走了兩次回頭路。
就好像我們的目的地,是在不斷變化的。
第七天傍晚,隊伍駐扎在一個山溝里。盧隊長抱著指北針,一會兒看看星星,一會兒看看地面,不時在本子上寫寫畫畫。
后半夜兩點,盧隊長的歡呼把我吵醒。他說他找到了那個地方,要我們開始挖掘。
我們跟著盧隊長,走到了營地外五百多米的一處稍顯平坦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