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嘆了一聲氣，“因為阿霽的出色，我當年對阿修抱了很大的期待，打算盡力培養(yǎng)他，讓他們兄弟兩個共同接管聞家，誰知道……”
秦歌抬起眼簾，唇線緊繃，“繼續(xù)說?！?/p>
“阿修根本不服從我的安排，每天就像一具木偶，只會發(fā)呆?！?/p>
杜子歆語氣沉重，“直到我?guī)戳酸t(yī)生，才知道他和正常孩子的區(qū)別?！?/p>
秦歌看著她的目光無比薄涼，“所以，你就開始厭惡他了？”
“當然沒有?！?/p>
杜子歆一口否認。
“我努力過，希望用更多的關(guān)心和愛去打動他，可是不管我怎么做，他都無動于衷，后來，我覺得累了，只能無奈放棄?！?/p>
秦歌覺得她這番話有水分。
她疼了聞霽二十多年，說放棄就放棄，又怎么會為聞修做那么多事？
“醫(yī)生說過了，阿修這種病，讓他感受不到別人對他的愛，他也做不到去愛別人?！?/p>
杜子歆觀察著秦歌的表情。
“我看得出來，你很喜歡阿修，但是他永遠都沒辦法回應你的感情，你確定要和一個不愛你的人過一輩子嗎？”
秦歌沒說話，屋內(nèi)陷入令人壓抑的沉默。
良久，她吐出一口濁氣，“既然是病，就能治好?！?/p>
以前的聞修確實淡漠的像一個機器人，但在她的調(diào)教下，情況好轉(zhuǎn)多了。
只要堅持下去，她一定能幫他找到缺失的感情。
杜子歆心里煩躁，她都說到這個地步了，秦歌怎么還不放手！
她才不相信秦歌有多愛一個怪物，無非是舍不得聞家的富貴。
“你太天真了，我努力了那么多年都沒辦到的事情，你憑什么覺得自己能做到？”
秦歌看著她，眼神堅定的說，“就憑你是假意，我是真心?！?/p>
杜子歆想發(fā)火，死死忍住了，“你以為自己已經(jīng)軟化他了，不然他為什么會對你那么好，是嗎？”
秦歌不耐煩，“你到底想說什么。”
“其實那不過是表象而已，他的內(nèi)心依然很排斥你。”
杜子歆一臉篤定，“否則，他為什么不愿意讓你看到他的臉？”
這一點，的確是秦歌一直耿耿于懷的。
“你是不是很好奇，聞修為什么一直戴著口罩？我可以告訴你原因?！?/p>
秦歌心里一緊，莫名有些不安。
“聞修十歲那年，和他爺爺一起乘車出游，剎車突然失去控制，撞到了一塊巨石導致翻車，聞修運氣比較好，只是受了點皮外傷?！?/p>
提起往事，杜子歆眼神里滿是憎惡。
“聞修從車里爬出來，看到重傷昏迷的老爺子，他明明帶了手機，卻沒有撥打求救電話，而是站在一邊，看著老爺子慢慢流干鮮血，直到死去！”
秦歌猛地站了起來，“你在撒謊！你這么說只是在逼我離開聞修！”
她不相信聞修會無情到這個地步。
杜子歆雙手一攤，“你不相信我，可以去向聞霽求證，他總不會騙你，或者，你可以直接問聞修。”
她的一臉坦蕩，讓秦歌的心越來越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