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霍翊山結(jié)婚的第五年,他把朋友圈封面換成了我們的婚紗照。
每天只發(fā)一條動態(tài),配圖九宮格都是與我有關(guān)的日常,配文更是花樣百出。
“我霍翊山此生只愛許念雪一人?!?/p>
“愿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我心依然?!?/p>
“我來自山川湖海,卻愿與她囿于晝夜,廚房與愛?!?/p>
五年來,他對我的朋友圈,從來都是一條線。
如今朋友們紛紛祝賀我,說我終于熬到千年鐵樹開了花。
向來目空一切的霍少,竟然也有為女人折腰的時候。
我們曾經(jīng)的契約婚姻,終于能夠修成正果。
可是我只有我明白,這哪里是霍翊山的回心轉(zhuǎn)意。
只不過是他在外面的那個,實在是太難纏,甩不掉了而已。
1
接到我媽病危通知書的時候,我正和霍翊山應(yīng)付著來往賓客。
在我們的結(jié)婚五周年上。
我正想和他說我媽的醫(yī)藥費。
一抬頭,卻發(fā)現(xiàn)了那個,在角落里楚楚可憐的身影。
看到那張和自己七分像的臉,我不由得愣了一瞬。
下一秒,又碰上了霍翊山凍成寒冰的臉色。
不等我開口,霍翊山大步上前。
將背著書包的白若雨拉到貴賓休息室,喝退了里面的服務(wù)員。
不一會兒,室內(nèi)傳來白若雨的抽泣。
“翊山,求你別離開我好不好,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打擾你了,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霍翊山的聲音紋絲不動,好像面前是一個毫不相干的人。
“我早就說過,不要越界。你昨天,不該提讓我離婚的事?!?/p>
“霍太太,永遠只有許念雪一個人?!?/p>
霍翊山話音未落,白若雨就激動地打斷了他。
“可你們只是契約婚姻!更何況,許念雪是殺害你媽媽的兇手!”
她急切的聲音,又一次拉開了我心里最大的傷疤。
“你忘了嗎,你說過我是唯一能讓你感到安心的人,你還說許念雪在床上寡淡無趣,只有我能讓你快樂!”
“你說過要把我放在心上的,翊山,我會乖的,求你別走……”
“我不要你離婚了,我只要能陪在你身邊,就心甘情愿……”
白若雨哭著覆住霍翊山的唇。
室內(nèi)傳來衣服摩擦的聲音。
霍翊山試著推開她幾次。
最后還是沒了動靜。
除了少女強行壓制住的嚶嚀。
就在這時,秘書打來電話。
“夫人,你的母親她……剛剛過世了?!?/p>
“老夫人臨走時讓我們轉(zhuǎn)告您,別再為她考慮了。而且霍夫人的死是意外,別再自責(zé)?!?/p>
“她已經(jīng)解脫了,而您,也是時候要為自己活一次?!?/p>
哪怕到了生命的最后一秒,我媽心里,還是只有我。
我深呼吸,努力忍住鼻腔的酸澀,對著電話那頭開口。
“告訴他們,任何人現(xiàn)在,都不要跟霍翊山說我媽過世的事情?!?/p>
“否則,我絕不原諒?!?/p>
話音剛落,霍翊山猛地拉開貴賓室的門。
他脖子上的吻痕格外刺眼。
在霍翊山的身后,白若雨慌忙將外衣扣好,仿佛一頭受驚的小鹿。
霍翊山面上沉靜如水,看到我手中的病危通知書時,呼吸猛地一滯。
“媽出事了嗎?要不要我去看看?昨天調(diào)來的進口特效藥有沒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