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我可是整整守了你的出行記錄三年!看到你的行程,我還覺得自己在做夢!”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歡呼雀躍的聲音。
我不自覺勾起唇角。
心里雖然還有些惆悵,但到底還是輕松了許多。
來到醫(yī)院,病房里霍翊山正在細(xì)心喂白若雨喝燕窩。
西裝革履的他單膝跪地,眼里蕩漾的,是曾經(jīng)我無比熟悉的溫柔。
看到我站在門邊,霍翊山下意識愣住。
我假裝沒有看到他尷尬的臉色,遞上一沓文件。
“我媽昨晚下了病危,這是告知單,需要家屬簽字?!?/p>
“她特別叮囑了,要你來簽。”
在一切還沒發(fā)生的時候,我媽對霍翊山視如己出,連我這個親生女兒都會吃醋。
這些年來霍翊山對我媽也是盡心盡力,我不在的時候,都是他這個女婿親自伺候我媽。
如今霍翊山沉浸在白若雨剛剛有孕的喜悅中,對文件更是看也不看,一張接一張簽過大名。
自然也就忽略了中間的離婚協(xié)議書。
“念雪姐姐,真是麻煩您了,翊山說您曾經(jīng)是世界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醫(yī)生,有您來我就放心了!”
霍翊山簽字的間隙,白若雨對我甜甜一笑,揚起孕婦專用的手環(huán)。
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得意和炫耀。
霍翊山簽字的手停了一瞬。
放在平時,他決不允許別的女人,對我這樣耀武揚威。
可如今的霍翊山,眼中卻帶了些,他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的溫柔。
白若雨笑得燦爛,我媽專用的私人醫(yī)生站在她身邊,一臉尷尬。
見我盯著醫(yī)生,霍翊山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
“就借用一會兒,過兩天我就給媽送回去。”
“大前天我去看了媽,她一切都好。現(xiàn)在若雨這邊需要照顧,你也多諒解一下吧?!?/p>
霍翊山眼光躲閃,我卻只覺得想笑。
轉(zhuǎn)身要走時,卻被霍翊山喊住。
“你去哪兒?”
見我不回答,他直接抓住了我的手腕,語氣里帶了不滿。
“不是說了嗎?給若雨檢查一下!她體虛,換別人來,我不放心?!?/p>
我強(qiáng)行忍住心頭翻滾的酸澀,開口時,聲音里帶了幾分冷厲。
“我知道?!?/p>
“可是我,好像沒答應(yīng)為她檢查?!?/p>
剎那間,病房里的空氣冷了幾分。
“許念雪,你不要得寸進(jìn)尺?!?/p>
霍翊山一字一句,聲音頓時凜冽起來。
而我連頭都懶得回,手腕用力,只想掙脫他,趕快離開。
距離我的飛機(jī)起飛,還有不到四個小時。
“許念雪,看著我!”
霍翊山厲聲喝道,巨大的聲音讓我不由得目眩。
小腹忽地傳來一陣抽痛,我重心不穩(wěn),直直摔在了地上。
4
等再醒來的時候,我躺在了白若雨的病床上。
霍翊山緊緊抓著我的手。
察覺到我蘇醒,睡夢中的他,猛地抬起頭。
比霍翊山眼中紅血絲更醒目的,是他臉頰上,浮腫的掌痕。
見我默然,霍翊山勉強(qiáng)扯起一抹微笑。
“都怪我,念雪。這么懲罰我自己,總可以了吧?”
“你早說我們有了孩子,我……不知道該有多高興……”
說到最后,霍翊山甚至哽咽起來。
不過片刻,他又很快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