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yuǎn)處忽然傳來車子的引擎聲,男人猛地松開掐她下顎的手,快步走到窗邊,往外探頭看了看。
“呦,老子的錢終于來了!”
窗外的空地上,姜逸琛停了車,打開車門,將幾個裝著錢的箱子全部都拎了下來。
那些箱子剛拿下來就被男人安排在門口的手下?lián)屃诉^去,他們忙不迭地打開箱子,瞬間便被那一疊疊的紅色票子迷住了眼睛。
姜逸琛冷冰冰的視線從他們身上掠過,嗓音低沉陰郁地開口,“我的人呢?”
“在樓上?!?/p>
其中一個混混正在數(shù)錢,隨意地應(yīng)了他一聲,便不再多說什么,只滿臉興奮地繼續(xù)數(shù)錢去了。
姜逸琛邁上一階階的階梯,剛上樓,就看到靠墻坐在地上的云舒。
他的視線落在她的脖子上,看到她滿手的鮮血,瞳孔劇烈地收縮了一下,一抹猩紅爬上眼角,周身的溫度都跟著驟降了好幾度。
“你受傷了?”
云舒仰頭看著姜逸琛,看到他眼底的心疼和怒火,咬著牙搖了搖頭,“我沒事,別擔(dān)心?!?/p>
只是皮肉咬傷了出了血,沒傷到動脈,只是痛,卻沒有大事。
姜逸琛蹙著眉,眼神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直到確定她的脖子被手捂著已經(jīng)沒再流血,緊繃的那根弦才松了松。
“孩子沒事吧?”云舒虛弱的開口。
“孩子都在等你回家呢!”
云舒勉強(qiáng)扯了扯嘴角,還好孩子沒事。
他側(cè)眸,視線從那健碩的男人身上掠過,又落到一旁還跪在地上的云珊珊身上。
這女人居然還是賊心不死!
他眸光斂了斂,便收回了心神,重新看向男人,嗓音平淡地道,“錢我已經(jīng)帶來了,人我什么時候可以帶走?”
男人粗魯?shù)匦α诵Γ馕恫幻鞯乜戳私蓁∫谎?,“只要錢的數(shù)目沒問題,人你隨時可以帶走?!?/p>
他這言下之意就是需要下面的人把錢點(diǎn)清楚,雖然有點(diǎn)鈔機(jī),但是畢竟數(shù)目龐大,點(diǎn)起來估計也得花上不少的時間。
姜逸琛倒是沒說什么,他跨步往前,就要往云舒的位置走去。
男人卻突然攔在了他身前,“姜老板,錢沒點(diǎn)清楚之前,人你最好不要靠近。你們這些大老板心思多,我也得防著點(diǎn),不是嘛!”
姜逸琛皺了皺眉,似是不悅,森冷的聲音響起,“你這里這么多人,還怕我們跑了不成!”
“小心駛得萬年船!”
男人倒是不在乎他的話,只是做事謹(jǐn)慎,還是多個心眼比較保險。
他這么一說,姜逸琛倒是沒再動,他站在原地,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云舒,再沒移開一寸。
一時間沒人再開口說話,空氣都仿佛靜謐了起來。
云舒靠著墻,頸上的傷口雖然已經(jīng)不再流血,但是她卻有種失血過多的暈眩感,身子愈發(fā)的無力,要不是背后有東西靠著恐怕早就倒在地上了。
她面前不遠(yuǎn)處靜靜跪在的云珊珊,卻是從姜逸琛進(jìn)來到現(xiàn)在一動都沒動過,整個人安靜得有些詭異。
之前明明瘋狂地大叫姜逸琛的名字,現(xiàn)在卻這么安靜,怎么想怎么有點(diǎn)不對。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安靜的空間里隱約只能聽到樓下點(diǎn)鈔機(jī)的聲音,刷刷刷地響個不停。
男人聽著這聲音滿臉的陶醉,皮膚黝黑的臉上笑得嘴巴都快合不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