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光緩了緩,唇角溢出一絲欣慰的笑。
太后回想方才那一幕,秦昭儀對皇帝說話的時候,語氣確實有點沖,讓她聽了都覺得不舒服。
她便看向喬知夏問:“皇上覺得應(yīng)該如何罰?”
喬知夏想了想,道:“依朕看,就賜杖刑十五下,再禁足一個月,以儆效尤?!?/p>
十五下杖刑雖然打不死秦昭儀,但加上禁足,至少能保證她別再自己面前蹦跶,也省得自己一看見她就膈應(yīng)。
“臣妾并非有意頂撞,求母后開恩,皇上開恩!”
秦昭儀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宋錦玉也下跪求情。
“皇上,芳煙已經(jīng)知道錯了,您能不能網(wǎng)開一面,再給她一次機會?”
喬知夏厲聲道:“要是再為她求情,朕便讓你替她受了這刑罰。”
宋錦玉把頭垂下,不敢再出聲。
宮人把秦芳煙和春杏一道拉出去,沒過多久,院子里便傳來了行刑的聲音。
喬知夏的睫毛顫了顫,忍不住閉上眼睛。
宋錦玉眼眶通紅,指甲狠狠掐進肉里。
等到那悶悶的聲音終于停下來,太后輕聲說了一句:“都回去吧,哀家乏了?!?/p>
喬知夏帶著諸位嬪妃對太后行禮,然后大步朝門外走。
走到裴景珩身邊,忽地被他拉住衣角。
“皇上,臣妾害怕?!?/p>
她聲音嬌媚,還擺出弱不禁風(fēng)的樣子,往皇上懷里靠,看得眾人瞠目結(jié)舌。
喬知夏一時也沒看明白,他這是什么意思。被那么多雙眼睛盯著,也沒法把人推開,只得順勢攬著她的腰,說了句:“別怕,有朕在?!?/p>
兩人身體相貼,一同邁過門檻。
看得宋錦玉,心里似乎又被添了一把火。
來的時候,身旁站著秦芳煙和春杏,有說有笑,走的時候,卻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個人。
離開眾人的視野,喬知夏就去拉他的手:“別演了,觀眾都散了。”
他的胳膊摟著她勁瘦的蜂腰,小手勾著她的腰帶,無論她怎么拉,都拉不開。
“別鬧,讓我靠一會?!彼]著眼睛抱怨,“屋子里收拾東西弄得烏煙瘴氣,我昨晚都沒睡好?!?/p>
喬知夏只好收回手,乖乖任他抱著,直到坐上轎輦。
回到芳菲苑,裴景珩點起火折子,把他親手寫的契書,燒成一片灰燼。
喬知夏沒有阻攔,經(jīng)過今天的事,她也明白,這封契書要是落在有心人手里,后患無窮。
看著躍動的火舌,她的一顆心也漸漸提了起來。沒了憑證,要是暴君出爾反爾怎么辦?
“你之前答應(yīng)我的事,還算數(shù)吧?”她弱弱地問了一句。
火光映照在裴景珩臉上,將那雙漆黑的眸子染上幾分暖意。
他勾起唇角,說出口的還是那句“看你表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