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在溪深吸了一口氣:“但我們?nèi)フ疫^席玉了——席玉那會兒在玄關(guān)處的魚缸旁邊放了一雙手套,如果她是因為剛做完案沒有來得及收拾殘局就可以解釋這一點了,更何況她也有很充分的殺害洛宋的動機。”
時棲眼睛微瞇:“你是說因為洛宋有嫌疑殺害溫盡染?但這件事不是還沒有定論嗎?她怎么會輕舉妄動?”
柳在溪搖搖頭:“恐怕還有更深層的原因在吧,總之絕對不可能只因為這一點就導(dǎo)致洛宋的死亡,等明天你身先士卒做完實驗之后就可以基本確定洛宋到底是怎么死的了,如果真的是他殺,直接把席玉叫到警局來一趟就成?!?/p>
“不過這么一來,唯一一個可以牽扯出來洛宋背后那個組織的線也沒了,他一死,想必他們只會更小心謹(jǐn)慎行事?!?/p>
“我看也未必?!?/p>
時棲的語氣里摻雜了些許狐疑:“噢?此話怎講?”
“時隊這么聰明,我不相信你沒發(fā)覺既然犯罪嫌疑人已經(jīng)做好了充足的準(zhǔn)備,甚至可以往溫盡染的尸體里移植芯片作為挑釁,就絕對不會打無準(zhǔn)備之仗,說不定連洛宋的死,都有可能在他們的計劃之內(nèi)?!?/p>
“我對這件事也算是后知后覺吧,因為意識到了洛宋只要成為一顆棄子,隨時都有可能會被咱們臆想中的那個組織給拋棄掉,甚至于是鏟除,之前負(fù)責(zé)盯梢他的人有給我匯報過,他偶爾會在樓底下搬個小板凳坐著發(fā)呆,所以我有個合理猜測,會不會之前他們接頭就是在這個位置,但因為那個組織已經(jīng)知道了洛宋被警方盯上了,洛宋聯(lián)系不上他們,只能傻傻的等。”
柳在溪沒應(yīng)聲,時棲說的話很有道理,甚至可以完美的解釋洛宋這兩天堪稱木然的行動軌跡。
時棲頓了頓,又繼續(xù)補充道:“年離跟我說芯片最慢明天下午就可以破譯出來了——里面的內(nèi)容才是關(guān)鍵,不管洛宋死沒死,我們都可以通過芯片里的內(nèi)容推進(jìn)下一步?!?/p>
柳在溪嘆了口氣:“那今天就先這樣吧,我要回家了,本來以為拿住洛宋的線索之后就能把這個案件結(jié)束的,沒想到竟然還有這么一連串的事情,真的是麻煩的要命。”
時棲點點頭:“干我們這行的可不就這樣嗎,噢對了,你跟莊雨眠這是怎么了?吵架了?”
“嗯?為什么這么問?”柳在溪收拾東西的動作一頓,轉(zhuǎn)頭看向時棲。
“就是覺得你倆平常都如膠似漆的,結(jié)果今天她竟然先走了,看語氣也不太像真的不舒服,倒跟刻意躲著你似的”
柳在溪聳聳肩:“不知道,反正沒吵架,多謝時隊關(guān)心了?!?/p>
騎車回家的路上,柳在溪自己也在想,莊雨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突然就變成那個樣子了。
都發(fā)生了點兒什么來著?吃飯的時候莫名其妙的叫住服務(wù)員問老班是誰,在樓道里又和鄭樂衍磨磨唧唧的待了那么久,哪件事看起來都足夠奇怪了。
柳在溪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去問問莊雨眠到底是為什么不開心不高興,因為似乎莊雨眠情緒不好的原因跟她一點兒關(guān)系都沒有。
分明昨天都還好好的呢。
這一晚上莊雨眠睡得很不安穩(wěn),做了零零散散的許多夢,一個比一個模糊不清晰,卻又把她既幸福又破碎的童年串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