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錦鯉聽說后，只一句話：
“鍋歸銀，銀歸律，律歸慈安?！?/p>
“他們要是不認(rèn)膳律，就別吃飯。”
當(dāng)天傍晚，宮門外跪來一撥人，是戶部調(diào)鹽的中層小吏，帶著銀票賬簿求見。
李全把賬本接過來一翻，眉頭一皺。
“這些，是舊賬?！?/p>
小錦鯉也翻了一眼，直接吩咐：“燒?！?/p>
“舊賬補不了鍋。”
小吏當(dāng)場癱地，嘴里喊著：“娘娘開恩啊！這銀是真補上了，只是沒改賬”
她一把將賬扔進鍋旁火盆：“你銀是真送了，可命是假算的?！?/p>
“你讓老百姓斷鹽，我們就讓你斷飯。”
“下次改賬前，先改命?！?/p>
李全點頭：“灶口不記情，只記銀?！?/p>
當(dāng)天夜里，東廠調(diào)來三名賬查，直接入駐戶銀司鹽線?？凇?/p>
戶部鹽道總督那邊，連夜遞了三封信進宮，前頭是請罪，后頭是求緩。
小錦鯉只回了五個字：
【鹽賬未清，火未起?！?/p>
三日后，戶部鹽倉鎖庫，鹽道七地停灶，京中八成官員一日三頓吃粗糧，膳律一夜之間成了朝廷實權(quán)。
所有人這才明白：
鹽銀不是鹽，是命。
賬不是紙，是飯。
鍋不是官配的，是認(rèn)賬人才能開。
那晚，連皇城根腳下的三家鹽商也跪到了慈安宮外，送來銀單與舊賬補簿，求火、求鍋、求認(rèn)律。
她沒看賬，只問：
“你們鹽是賣命的，還是賣賬的？”
鹽商嚇得伏地不起：“從今往后，先報賬，后發(fā)貨！”
她點頭：“記下，從今往后，鹽道歸律章調(diào)度，戶部只管庫，不得再開批單?！?/p>
李全跪地記賬，筆都快斷了。
一張鹽銀清單貼上宮門，寫了整整十七條，全是新規(guī)：
【鹽賬七審、調(diào)度兩批、入銀即核、出銀即報。】
【律章調(diào)度，嚴(yán)于戶部?！?/p>
【鹽道官不認(rèn)章者，停灶三日；三日不認(rèn)者，停官三月。】
——那天夜里，鹽比命貴。
但命，卻不值鹽錢。
因為鹽賬在律章下，鍋在慈安宮。
你若不認(rèn)賬，那就別吃飯。
慈安宮貼出鹽賬七審章制的程”
小錦鯉坐在灶口不語，把那三封信一封封拆開看完，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她只是看。
從頭看到尾。
信字寫得規(guī)整，措辭也很講章法，連官箴都扣得嚴(yán)嚴(yán)實實，就是一個意思：你慈安宮，太過了。
她看完，把三封信疊一起，放到鍋邊的灰盆里，一點點撕碎。
“他們說我破章？”
“那我就給他們再立一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