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寒暄間,又一陣騷動傳來。
“貴妃娘娘到——四皇子到——”
一位雍容華貴的美婦人在宮女簇?fù)硐戮彶蕉鴣?,手中牽著個五六歲大的小男孩。
貴妃周氏不過三十出頭,卻已位列四妃之首。她容貌極盛,眉目如畫,行走間環(huán)佩叮當(dāng),引得眾人紛紛行禮。小四皇子粉雕玉琢,好奇地東張西望。
“參見貴妃娘娘。”眾人再次行禮。
貴妃輕笑擺手:“今日瓊林宴,諸位不必多禮?!彼哪抗庠谌巳褐绣已?,最終落在溫瓊?cè)A身上,眼中閃過一絲異彩,“這就是靜安郡主?”周貴妃在溫瓊?cè)A面前停下,好奇地打量著她,“果然如傳言般標(biāo)致?!彼曇糨p柔,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威儀,“本宮聽聞郡主琴藝超群,不知何時有幸一聽?”
溫瓊?cè)A恭敬行禮:“貴妃娘娘謬贊了。瓊?cè)A不過略通皮毛,不敢獻(xiàn)丑?!?/p>
周貴妃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謙虛是美德,過謙可就假了?!闭f完,牽著四皇子翩然離去,留下一縷清雅的梨花香。
溫瓊?cè)A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的背影。這位周貴妃入宮不過幾年,就從才人一路晉升至貴妃,且育有皇子,卻從未卷入后宮爭斗,手段之高可見一斑。她突然對溫瓊?cè)A示好,是真心賞識,還是另有所圖?
“二皇子到——三皇子到——”
蕭珩一身靛藍(lán)色錦袍,英姿勃發(fā)。而他身旁的三皇子蕭玨卻是一身夸張的朱紅色,發(fā)冠上甚至簪了朵大紅牡丹,活像只開屏的孔雀。
“臨淵哥哥呢?”蕭玨扯著蕭珩的袖子,聲音大得全場都能聽見,“二哥你說他今天一定會來的!”
蕭珩無奈地扶額:“三弟,注意儀態(tài)”
蕭玨撇撇嘴,正要反駁,突然眼睛一亮——謝臨淵正隨著謝家人入場。他立刻掙脫蕭珩的手,一陣風(fēng)似的沖了過去。
蕭珩眼疾手快地拎住他的后領(lǐng):“你給我安分點(diǎn)!”轉(zhuǎn)頭對寧雙公主苦笑,“皇妹你看他”
寧雙公主忍俊不禁:“隨他去吧,反正謝臨淵也習(xí)慣了?!?/p>
溫瓊?cè)A遠(yuǎn)遠(yuǎn)看著這一幕,唇角不自覺地上揚(yáng)。
謝臨淵確實(shí)來了,他今日難得穿了正式的深紫色朝服,玉冠束發(fā)腰間玉帶流轉(zhuǎn),襯得寬肩窄腰,眼下那顆淚痣在陽光下格外醒目,引得不少貴女偷眼相看。正被謝老太爺帶著向各路官員見禮。他看似漫不經(jīng)心,卻在轉(zhuǎn)身時準(zhǔn)確地對上了溫瓊?cè)A的視線,眼中閃過一絲只有她能懂的警示。
謝臨風(fēng)原本正癡癡地看著溫瓊?cè)A,看著二人熟稔的眉目傳情,心中泛起苦澀。
“臨淵哥哥!”蕭玨整個人幾乎掛在謝臨淵身上,“我想死你了!你怎么都不來看我?”
園中眾人忍俊不禁。謝臨淵一臉生無可戀,試圖把蕭玨從身上扒下來:“三殿下,請自重?!?/p>
謝老太爺臉色鐵青,謝長霖更是尷尬得無地自容。只有蘇新語眼中閃過不屑,上不了臺面的狐媚胚子!又一想,要是可以將謝臨淵送給三皇子
溫瓊?cè)A遠(yuǎn)遠(yuǎn)看著這一幕,險(xiǎn)些笑出聲來。謝臨淵那副狼狽樣子,與平日里的風(fēng)流倜儻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