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呼嘯,冰涼的寒風吹在人臉上如刀刮一般。
但軍營內(nèi)人聲鼎沸,在班長們嚴厲的呵斥聲中才安靜下去。
阮響跳下馬,將韁繩交給了守在軍營入口的勤務兵,她臨走時叮囑道:“給它喂些黑豆,它愛吃這個?!?/p>
勤務兵敬了個禮:“是。”
士兵們已經(jīng)被各班班長勒令排好了隊。
老兵們還好說,新兵們個個昂首挺胸,恨不能讓阮響一眼看到自己。
“精神都還不錯。”阮響環(huán)視了一圈,她轉頭對馬二說,“這次的總指揮是誰?”
馬二:“臨時決定的陳五妹,還沒確定下來?!?/p>
阮響微微點頭:“讓她來見我?!?/p>
勤務兵小跑著給阮響送來了喇叭。
阮響拿起喇叭,沖著士兵們喊道:“兄弟姐妹們,你們辛苦了!”
班長們站在各班前列,異口同聲地喊道:“不辛苦!”
阮響表情嚴肅:“知道我們這次要做什么嗎?!”
“知道!”
阮響:“謹記軍紀,謹記你們的職責和使命,若有敢騷擾百姓,掠燒百姓財物,抓住一個,但殺無赦!”
所有人高喊:“是!”
阮響:“繼續(xù)訓練!”
說完,阮響將喇叭交給了勤務兵,帶著馬二走進了主帳。
主帳只是比普通帳篷稍大一些,能有空間擺上長桌用于開會制定作戰(zhàn)計劃,桌上擺著一個尚算簡陋的沙盤,沙盤里是清豐縣及周遭的地勢。
馬二找來了陳五妹。
陳五妹便是之前跟在阮響身邊的尖臉猛女。
一段時日不見,她又壯了許多——有些人仿佛天然在身體上就比別人有更多優(yōu)勢,陳五妹以前沒有條件,跟了阮響以后,一日壯過一日,如今手臂比許多男兵的大腿都粗。
再寬松的衣裳穿在她身上都顯得格外緊繃,只有一張臉怎么也不變,在女人里,她都算頭小的。
“五妹?!比铐憶_她招手,“你來?!?/p>
陳五妹立刻小步上前。
“清豐縣的城防布置,你心里應當有數(shù),說說你準備怎么打?”阮響站在桌邊,主帳沒有椅子,任何人都只能站著。
陳五妹有些緊張,仿佛又回到了跟在阮響身邊讀書的日子,時不時就要被問,實際是被考,答錯了阮響倒不會罵人,也不打人,只是用失望的眼神看著她。
然而讓阮姐失望,比被挨打挨罵更讓陳五妹恐懼。
“依我看”陳五妹咽了口唾沫,“清豐縣百姓的抵抗意志恐怕不強,清豐縣這一年與錢陽縣往來頗多,不少人甚至在錢陽縣外做小工,又有謝長安在城中串聯(lián)。”
她指向沙盤的一處:“此乃清豐縣縣城南門,力夫多聚于此,這些力夫多為往來錢陽縣的商人搬運貨物,靠咱們吃飯,從這里進,阻力最小。”
馬二皺眉說:“謝長安送回來的布防圖上十分清楚,南門有瞭望臺,城墻上可容納近百人射箭推石,恐怕不是易事?!?/p>
一分高一分強,地勢越高,就越是易守難攻。
馬二看向阮響:“若要打,北門最好?!?/p>
阮響卻不發(fā)一言,她看著沙盤,沉默半晌后說:“五妹,繼續(xù)說?!?/p>
陳五妹:“清豐縣未必敢與我們開戰(zhàn),只要他們相信我們不屠城,不搶掠百姓財物?!?/p>
古往今來,死守到底的城鎮(zhèn),多是因為敵人殘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