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你們和漢人打生打死是為了什么？不就是為了幾塊地嗎？我們?nèi)缃裼袎ㄌ锏男罗k法，也有不少耕牛，只要你們肯，就不必住在山上，能下山耕種，還能買到我們的肥料，甚至養(yǎng)雞養(yǎng)豬?！?/p>
“住在山上有什么好處呢？無非是隱蔽，好躲藏逃走，但日子過得如何？”
“山里霧氣重，濕氣重，想來你們也深受其苦。”
“只要搬下去，你們就能過上好日子，我們的鹽很便宜，布也不貴，更何況這個地方，我們是不會收稅的，除非你們不種地，要去做生意?！?/p>
譯語人還要繼續(xù)說，土司突然問：“不收稅？”
譯語人轉(zhuǎn)頭向領(lǐng)隊傳達(dá)土司的意思。
“對，不收稅?！弊g語人，“阮地幾乎不收農(nóng)業(yè)稅，就是種地的稅，稅收都從工廠和做生意的人那里來，但是你們的糧食不能外流，要賣只能賣給阮地?！?/p>
“那豈不是糧食值多少錢，都是你們說了算？”土司，“我們給十石糧食，你們只給兩文錢，怎么辦？”
譯語人這回都不需要問領(lǐng)隊，自己就說：“官府收糧有價的，每年都要重新測定，就是你賣給商戶，也不會比這個價高，商戶只會想要低價收高價賣，怎么會出的比官府的還高呢？除非你們這兒的糧食有什么過人之處——比如種出綠色的米？”
土司：“你現(xiàn)在說的好好的，等我們聽你們的話了，你們反悔怎么辦？”
族老們也說：“對！漢人就是狡詐！”
譯語人有些無奈，他對領(lǐng)隊傳達(dá)了她們的話后，領(lǐng)隊又說了許多。
“所以我們說了，先禮后兵，無論如何，思播這些地方我們是一定要拿下的，你們可以和我們合作，也可以誓死不從，但這兩樣的結(jié)果全然不同，你們肯合作，山下的土地你們就能耕種，我們也能保護(hù)你們不被別的番族欺負(fù)，只是要你們的孩子讀書識字”
族老們驚呼：“讀書識字？！你們這么好心？”
“你們一定有陰謀！漢人的孩子都不能讀書識字呢，什么時候就輪到我們僚人了？！”
土司也驚訝的半張了嘴。
文字，這是個好東西，即便他們沒有自己的文字，但也知道有多重要！
她們什么事，包括她們的祖先事跡，都是靠著歌謠和口口相傳，但這并不意味著他們不知道文字的好處。
只是和他們來往的漢人也不會寫字。
哪怕想偷學(xué)也偷不了。
“只要是阮地的人，人人都要學(xué)認(rèn)字?！弊g語人說，“我們暫且不會走，我們是好是壞，你們有眼睛，也能瞧見，我們會在這兒待半個月，半個月后離開，如果到時候你們?nèi)耘f不肯和我們合作，那么我們打過來的時候，也不會對你們有任何優(yōu)待?！?/p>
“你們有很多時間可以想?！?/p>
“不過，我想你們應(yīng)當(dāng)能選出對你們最有利的一條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