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的怒火在胸膛涌動,讓他吞不下吐不出。
想上前把那幾個欺主的狗東西全部殺了,同時也對那“兒子”心生不滿。
連自己的母親都認(rèn)不得,枉為人子。
持續(xù)的毆打,讓薛晚意徹底昏死過去。
他看著倒在馬棚中的猶如乞丐一般的女人,想上前查看,場景再次轉(zhuǎn)換。
他木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曾經(jīng)數(shù)次出現(xiàn)在他的夢境中,被制作成人彘的薛晚意。
他剛才全程看完了薛晚意被戕害的過程,殘忍至極。
便是他一個大男人看了,都覺得遍體生寒。
那肖似薛晚意的女子,就冷眼看著,眼神里的冷意與惡意,便是他看了都覺得膽寒。
楚淵不禁好奇,這女人,“他”是從哪里尋來的?
發(fā)妻被如此折磨,“他”知道嗎?
夢境很長,他幾乎在里面度過了一生。
卻似乎很短,等他醒來時,一炷香只燃了一半。
莫名的,他知道,夢境中發(fā)生的一切,或許就是他與薛晚意的前世。
至于
裹挾著滿身的清冷走出寮舍,家丁小廝在外靜候。
見他出來,跟在身后。
楚淵不知薛晚意知道這些嗎?
她的行為與未出閣時基本沒有什么變化,安靜、不爭不搶。
“是她?!?/p>
他停下腳步,眼神里帶著沉思。
薛明緋嫁給了他,她或許重生了。
想明白這其中的因果內(nèi)情,以及夢境中“他”以薛明緋身死國公府為借口,將陪伴了十年的發(fā)妻進(jìn)行了長達(dá)七八年的折辱。
直到兒子楚肖即將大婚前夕,才容許薛晚意斷氣。
為了薛明緋?
楚淵不是蠢貨。
為了一個女人,哪怕很愛這個女人,也不可能做到那種地步。
再者說,他不信夢境中的自己看不出來,薛明緋的死與薛晚意并無干系。
不過是要尋一個借口罷了。
sharen不過頭點地,再恨,看在兩人孕育了一個兒子的份上,也不可能做出那等慘絕人寰之事。
這背后,想來不簡單。
可惜,多余的他沒有夢到,不知道最終登頂皇位的是誰。
想來與頭頂?shù)哪俏唬兄Ыz萬縷的聯(lián)系。
“大師?!闭业街鞒?,對方的表情依舊沒變,如來時那般。
明覺大師微微一笑,“施主,心中疑惑可消解些許?”
楚淵微微頷首,道:“大師,世間真的有前世今生嗎?”
明覺大師笑道:“有或沒有,全看施主。”
在旁人眼里,這簡直就是屁話。
但楚淵卻聽懂了七七八八。
“那,我是來討債的,還是還債的?”
明覺大師依舊笑瞇瞇的,“亦看施主?!?/p>
問了等于白問。
楚淵靜坐了很久,才緩緩起身,與明覺大師告辭。
“多謝大師?!?/p>
明覺大師笑著點頭,“施主,自渡方為無上機(jī)緣?!?/p>
楚淵這話聽懂了,點點頭,踏出靜室。
暖風(fēng)拂過,吹其他的墨發(fā),清雋的面龐,帶著一種與來時不同的氣場。
“回吧?!?/p>
與薛晚意前世的債,如論如何都還不起的。
那等令人發(fā)指的酷烈虐殺,楚淵甚至都好奇,她是如何堅持了那么多年的。
為了楚肖?
可楚肖稍稍大些,對這個母親并不尊重,甚至多次口出惡言。
哪怕那是個聰敏非凡的孩子,足以在他死后,撐起楚家門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