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娘沉默不語,那人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那我先回去了?!闭f完忙不迭掀開簾子跑了出去。
王梅花握住嬌娘的手緊了緊,眼睛里全是擔(dān)憂,嬌娘淡淡一笑,解釋道:“不就是看我掙錢多了,說點閑話嗎?村里不都這樣,過幾天就好了。”
聽女兒這樣說,王梅花還是不能放心。她來這里五六天了,陽光好的天氣,女兒就讓人把她抱到院子里,和一眾老人一起,聊聊天做做事,她雖然不能動,但聽那些老人說起嬌娘都是夸贊,她心里也開心。
現(xiàn)在的嬌娘和以前太不一樣了,不知道是不是那件事刺激的??伤F(xiàn)在是一個廢人了,又能幫到她什么呢?
給老娘擦完身體,嬌娘出去,鐵蛋蹲在水盆旁用草逗魚玩。一個月前的那條魚現(xiàn)在還在水盆里活蹦亂跳的。
來買豆腐的基本都是外村人,眼看著做好的豆腐快賣完了,嬌娘不讓他們繼續(xù)做,而是拿出工錢,打算把這個月的工錢結(jié)算一下,另外沒賣完的豆腐一人分點帶回家去。
林楊分到的錢比較多,嬌娘多給他塞了點,這一個月他起早貪黑推磨盤,確實辛苦。
遣散幫工,家里清凈許多,林楊臨走前還把院里的豆渣收起來堆到庫房里,家里只剩下母子三人。
晚飯鐵蛋燒火,嬌娘腿不方便,隨便做了點飯三人吃點,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來。
高高的土墻好像把喧囂都隔離起來,鐵蛋和王梅花早已熟睡,嬌娘坐在院里樹下想著心事。
眼看著她都來這里一個月了,從一開始只有一間破屋子,到現(xiàn)在這種地步很了不起,但是壓力也太大了,能幫她分擔(dān)壓力的一個也沒有。
她是一抹來自現(xiàn)代的孤魂,雖然閱歷豐富,可面對這種情況,到底還是慌了神,茫然恐慌,時常在深夜占據(jù)她內(nèi)心。
她比誰都需要一個肩膀依靠,走到與葉軒家相鄰的墻壁,嬌娘十分迷茫。她的一半恐慌其實都來自于葉軒的態(tài)度不明,他會在關(guān)鍵時刻幫她,卻在平時正眼都不肯看她,就連見慣世事的嬌娘都看不懂他的意圖,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子時已過,嬌娘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無心睡眠,想葉軒,想老娘,想弟弟一堆人在她腦海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白天她什么都不表現(xiàn)出來,別人總以為她冷靜自持,可又有誰知道她也會憂心失落徹夜難眠呢?
葉軒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房頂,只隔著一層墻,隔壁女人翻身床板咿呀,伴隨著幽幽的嘆氣格外擾人。
背后的傷依舊灼熱疼痛,他有些難以入睡,腦海里卻一片空白。
不知過了多久,嬌娘迷迷瞪瞪快要入睡,一個黑影從墻上跳下來,不一會,門拴被人撬開,那人躡手躡腳地向嬌娘房間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