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只要秦羽活著一天,你那個寶貝兒子,就永遠只是個庶子,上不得臺面。”
“你我,其實是一條船上的人?!?/p>
太后站起身,緩緩踱步到秦源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哀家是為了給弟弟報仇,你是為了給你兒子鋪路?!?/p>
“郭正是我娘家的侄子,你秦源,算起來,也是哀家的外甥。哀家,自然不會虧待了你?!?/p>
她伸出戴著長長護甲的手,輕輕抬起了秦源的下巴,迫使他與自己對視。
“事成之后,哀家會親自向陛下進言,你教子有方,秦飛少年英才,堪當大任?!?/p>
“這鎮(zhèn)北王的爵位,早晚是你兒子的。”
“到那時,你就是名正言順的王爺,而不是現(xiàn)在這個處處看人臉色的代管王爺?!?/p>
王位!
這兩個字,像一道驚雷,徹底劈開了秦源心中最后一道防線。
他夢寐以求的東西,就這么近在咫尺。
只需要他點點頭,冒一次險!
富貴險中求!
秦源的眼神,從恐懼,到猶豫,最后,徹底化為了一片狠厲與決絕。
他猛地一咬牙,重新跪好,對著太后重重地磕了一個頭。
“太后恩重如山,臣愿為太后分憂,萬死不辭!”
“很好?!?/p>
太后滿意地收回手,重新坐回主位,恢復(fù)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
“那醉紅塵的花粉,哀家會派人送到你府上。你只需準備好一場家宴,等著那小chusheng上門便可。”
“臣,遵命!”
秦源應(yīng)聲道,但隨即,他又想到了一個關(guān)鍵問題。
連忙抬起頭,小心翼翼地補充道:“只是太后,那秦羽小兒,自他父親死后,便與王府斷了往來,性子孤僻乖張,與臣更是勢同水火?!?/p>
“臣怕怕他根本不會接受臣的邀請,來赴這場家宴啊?!?/p>
這不是他推脫,而是事實。
秦羽那頭犟驢,怎么可能乖乖地走進他布下的陷阱?
太后聞言,眉頭微微一皺,顯然也考慮到了這一點。
她沉吟片刻,冷聲道:“這是你的家事,哀家不管。哀家只要結(jié)果?!?/p>
“你若連把他請回自己家門的本事都沒有,那這鎮(zhèn)北王府,哀家看,也該換個真正有本事的人來管管了?!?/p>
這句話,比任何毒藥都來得更狠。
秦源渾身一顫,冷汗瞬間濕透了后背。他明白,自己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
“臣明白了!”
他將頭埋得更深。
“臣一定想盡辦法,讓他踏入王府的大門!”
從慈寧宮出來,外面的陽光有些刺眼,秦源卻覺得渾身發(fā)冷,仿佛剛從冰窖里走出來。
他坐上回府的馬車,雙手依舊在微微顫抖。
車廂內(nèi),他看著自己顫抖的手,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猙獰的笑容。
秦羽,我的好兒子。
這一次,不是父親心狠,是你自己,擋了太多人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