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沈敘毫不猶豫地回答,他側(cè)頭深深望向她,眸光溫柔。司儀微微頷首:“那么,梁望舒小姐,你是否愿......”就在這時,宴會廳的大門被人從外推開。一道頎長的身影出現(xiàn)在盡頭。是周即明。他穿著一身黑色西裝,懷抱白色郁金香,蒼白的臉上五官深邃而俊朗,打扮跟新郎似的隆重。“這不是周家那位嗎?”“這難道是搶婚?可是,沒聽說過梁小姐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俊辟e客席間的低語如潮水般蔓延開來,梁望舒聽著皺了皺眉。沈敘下意識地將梁望舒護到身后,眼神冷冽地盯著周即明。然而,周即明卻沒有絲毫異動,他靜靜地站在光影交界處,沉默地看著儀式進行,看著那枚戒指被鄭重地戴在她的無名指上。直到這一刻,他才終于動了。他一步步走上前,無視所有人,平靜地對梁望舒說道:“望舒,你說希望我能給你祝福?!薄八晕襾砹??!敝芗疵鲝澠鸫浇?,眼底卻沒有任何笑意。在來之前,他做好了搶婚的準(zhǔn)備,保鏢就在門外,只要他開口,這場婚禮就辦不成。可是,等他走到婚禮現(xiàn)場的門口,看著照片里的梁望舒。她笑得好溫柔,看起來好幸福啊。在他身邊,梁望舒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這樣笑過......周即明忽然就舍不得了?!跋M阋院竺恳惶?,都會像今天一樣幸福?!彼K于明白,原來愛是托舉,也是成全。只可惜,他到現(xiàn)在才醒悟。梁望舒一愣,臉上浮現(xiàn)出淡淡的笑容,“謝謝?!边@一次,她沒有猶豫,伸出手接過了他手中那束純白的郁金香。周即明也笑了,那笑容說不出的苦澀。他低聲開口,“不給我一盒喜糖嗎?”梁望舒連忙遞過一盒精致的喜糖,認(rèn)真地用手勢告訴他,這些都是她和沈敘親自挑選,味道很好。周即明垂眸拆開一顆放入口中,糖果緩緩融化。他忽然想到之前看過一個問題,世界上什么糖是苦的?現(xiàn)在,他終于能回答了。愛人的喜糖,是最苦的糖。梁望舒待了一會,便跟著沈敘離開了,望著她的背影,周即明沒有再說,只是輕輕地?fù)]了揮手。他轉(zhuǎn)身朝門外走去,陽光盛大,再也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