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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一片兵荒馬亂的時候,我已經(jīng)到達了牛津郡冰上競技學(xué)院。
得知我腿傷之后,錄取我的教授不僅沒有取消我的資格,反而在聽聞我的遭遇后,承諾全力幫我脫離江家。
他派來的特種兵救了我,帶我直飛到教練聯(lián)系好的頂尖康復(fù)醫(yī)院。
“不用愧疚,我既然錄取了你,就代表我欣賞你!”
一個陌生人身上,我感受到純粹的好意和大愛。
我不再矯情,努力地配合治療,積極康復(fù)訓(xùn)練,終于擺脫了拐杖。
再次登臺的前一天,學(xué)長過來教室找到我:“硯辭,有個男人一直等在門外,說是你父親?”
我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學(xué)長敏銳的表示應(yīng)該是弄錯了,他現(xiàn)在就去讓那人走。
“不用了。”我止住學(xué)長的腳步,教授已經(jīng)幫助我良多。
有些事,我該自己出面尋一個了結(jié)。
我踏進前廳的時候,幾乎認不出那個蒼老憔悴的男人。
那居然是我堅韌冷酷的父親。
爸爸肩膀顫抖著,沒有回頭。
直到我走到他面前,他一手抹去眼淚,低著頭,竭力控制的嗓音顫動低啞。
“硯辭,我很高興!”
“看到你一切都好,我很高興!”
說著他掏出手機,指著視頻對我說:“你遭遇的一切我都知道了。都是江落嶼那個賤人!”
“看吶,你所有吃過的苦,他都會活著千倍百倍的嘗回來!”
我瞥了一眼,視頻中江落嶼瘦的脫了相,被鐵鏈鎖著,和他養(yǎng)的那條狗爭搶著一碗飯。
殘酷的一幕讓我不適的收回視線,我后退一步,冷冷的回復(fù)。
“不用了,他一開始也只不過是聽令行事。是你們養(yǎng)大了他的胃口,也是你們一步步把我推走?!?/p>
“我們的父子情早已結(jié)束,你回去吧。”
爸爸雙目充血,一字一頓的問道:“硯辭,這就是我跑來這里,你最后的回復(fù)嗎?”
我猛的驚醒,立刻掉頭就要跑。
一記重擊下,黑暗襲來。
再次醒來,陌生又奢華的裝飾,不是我印象中江家任何一處房產(chǎn)。
我坐起身,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困在房中巨大的鐵籠里。
爸爸手捧著一碗海鮮粥,小心翼翼的舀了一勺遞過來。
“你昏迷了一整天,趕緊墊墊肚子?!?/p>
我一手打掉勺子,不可置信的瘋狂晃動鐵籠的欄桿:“爸爸你瘋了?你這是囚禁!”
爸爸撿起勺子,嘴角含笑,無奈的搖頭:“你看,都弄臟了?!?/p>
“沒關(guān)系,硯辭啊!你怎么任性都沒關(guān)系,爸爸已經(jīng)改了?!?/p>
“爸爸以后都會寵著你,再也不會讓你傷心了,?。 ?/p>
“這是勺子的事嗎?”我害怕的看著眼前陌生的爸爸,竭力嘶吼著:“我們已經(jīng)斷親了!你這樣只會送自己坐牢!我是絕不會再認你的!”
“斷親?”爸爸突然狠狠摔碎了碗,眼眶充血死死的盯著我,“你一輩子都不可能跟我們斷親!”
“你知道我和你媽對你的愛嗎?”
“你是我們求了整整十年生下的兒子?。榱四?,我請遍了教育專家,我上了多少課!就為了把你留在身邊!”
“我們這二十多年都是圍著你轉(zhuǎn)的,你現(xiàn)在說要斷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