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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后,新上任的縣令查明了一切真相。
而我,宋輝,洗清了所有罪名。
縣令將那封密信呈給圣上,龍顏大怒,當即下旨抄沒張家家產(chǎn),將張啟明及其黨羽盡數(shù)問斬,又下旨重葬宋家莊五十六口冤魂,追封我父親為忠烈御史。
圣上見我孑然一身,欲封我為翰林編修,賜良田千畝。
我叩首謝恩,卻一一辭了:“陛下,小人全家已亡,且小人無才無德不能勝任官職,
只求做一鄉(xiāng)野村夫,聊此殘生?!?/p>
圣上愣了愣,隨即嘆了口氣:“準了?!?/p>
我回到鎮(zhèn)子時,那只白貓正蹲在陸家院門口。
它被王家長子救下后,一直養(yǎng)在身邊,但王家長子得知我的事情之后,便忍痛割愛,將它送了回來。
它見了我,輕輕
“喵”
了一聲,蹭了蹭我的褲腿,像極了當年張春苗在時,它總跟在我身后的模樣。
我收拾了簡單的行囊,帶著白貓去給張春苗和陸瑤上了香,又去宋家莊的新墳前磕了三個頭。
然后抱著白貓,走出了鎮(zhèn)子。
前路漫漫,不知去往何方。但懷里的白貓很暖,像極了那年冬天,張春苗把我的手揣進她懷里的溫度。風吹過耳畔,仿佛又聽見她喊我
“阿沉”,聽見陸瑤喊我
“哥哥”。
恩怨已了,前路可期。
我?guī)е棕?,一步步走向遠方。天地很大,總有一處,能讓漂泊的靈魂,得到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