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捧著她的臉頰,平緩著呼吸,“媽晚上夜班,要不先帶你吃完飯,再送你回來?”
唐夏搖頭,“不用了,丹丹做好了飯,等我呢?!?/p>
黎景曜沒勉強(qiáng),“也好,這兩天挺累的,晚上好好休息。”
“嗯?!碧葡拿蛄嗣虼?,打開車門下車。
黎景曜看著唐夏進(jìn)入燈光明亮的單元樓,很羨慕陶巡。
拿起手機(jī),撥通了楚非的電話,“那戶人家還沒找到?”
“還沒有,那家情況很復(fù)雜,出國五年,一點(diǎn)音訊都沒有?!?/p>
黎景曜蹙額,“抓緊?!?/p>
“是?!?/p>
唐夏進(jìn)了電梯,看著電梯壁里的自已,臉頰泛紅,唇瓣微腫,眼神還未從深入的吻中完全脫離,顯得朦朧又迷離。
她閉上眼睛,按了按眉心,再睜開時(shí),眼底清明一片。
她直接去了王齊丹那里,按開門鈴,王齊丹外婆開的門。
“外婆?!碧葡亩Y貌打了招呼。
“噯!”年過七旬的老人一頭白發(fā),但看人的時(shí)候,目光透著打量和精明。
說實(shí)話,唐夏不是太喜歡這位老人,但見面打招呼,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王齊丹從廚房探出頭來,“還有一個(gè)土豆燒牛肉,等等哈?!?/p>
“不急?!碧葡膿Q了鞋,直接去洗手間洗手。
自從有了瑤瑤后,避免外面的細(xì)菌帶給孩子,養(yǎng)成了進(jìn)門先洗手的習(xí)慣。
菜還要等一會(huì)兒才能出鍋,王齊丹跟著她進(jìn)洗手間,神秘兮兮的看著唐夏,“這幾天一直和黎景曜在一起,感覺如何?”
唐夏看著鏡子里紅潮已褪的臉,淡然道:“不只有他,還有駱風(fēng)華、秋陽,很多人?!?/p>
王齊丹笑了一下,上前抱住她的肩膀,“夏夏,你的唇,出賣了你?!?/p>
唐夏微微一怔,這才想起來,臉是不紅了,唇上的腫脹卻沒那么快,眉頭擰了一下,有些懊惱。
王齊丹笑了笑,淡雅如雛菊,“你現(xiàn)在是不是很糾結(jié)?”
唐夏的手一直在水流下沖,開的不大,淅瀝的涼水卻沖不淡她心里的煩躁。
拖拉的水聲中,傳來她極輕的聲音,“是,我答應(yīng)黎景曜好好考慮,也給自已一個(gè)緩沖的時(shí)間,可完全是因?yàn)槲也幌朐俸退臣芰?。?/p>
每次見面,都吵吵鬧鬧,好累!
感覺自已的精力全部被耗在了里面,讓她疲憊不堪。
王齊丹輕嘆,“對(duì)感情我也一塌糊涂,給不了你有效建議,不過我面對(duì)決定不了的事情時(shí),有一個(gè)偷懶的辦法?!?/p>
唐夏關(guān)了水龍頭,“什么?”
“遵從本心糟了,我的菜。”王齊丹飛快跑出去。
唐夏目光愣愣的,看著沿著手指往下滴的水滴。
滴滴答答的,幾分鐘后,不再往下流了,手沒擦就干了。
水在手上抽離了一部分,另一部分被表面角質(zhì)層吸收,皮膚也允許多余的水回歸本源,它們還有其它的用處,雙方似和解了一般。
唐夏笑了一下,也許我們終究需要和解,與世界和解,與過去和解,與自已的執(zhí)念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