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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瓶口又一次對(duì)準(zhǔn)林白嶼時(shí),他笑得無奈:“我選大冒險(xiǎn)吧。”

“和在場一位異性接吻三分鐘——”朋友拖長尾音打趣,又“唰”地展開一張a4紙,“要隔紙哦?!?/p>

“雪姝,幫幫我唄?!绷职讕Z眼神飄忽,牽住她的手呢喃道,“反正只是游戲,池先生不會(huì)在意的。”

林白嶼看向池逸:“對(duì)嗎?”

池逸淡淡點(diǎn)頭:“你們隨意?!?/p>

裴雪姝的雙眸卻變得陰沉,像是賭氣般,一把拉過林白嶼,吻了下去。

他們十指相扣,吻得難舍難分,那張紙輕飄飄墜向地板,卻把池逸的心砸穿一個(gè)洞。

他默默走到天臺(tái)透氣,卻被林白嶼的朋友們端著酒杯,團(tuán)團(tuán)圍住。

“池逸,你也知道自己礙眼???渾身魚腥味,還不自量力地穿假貨,連白嶼一根手指都比不上,也配肖想雪姝?”

“聽說是你供他上學(xué)?來路正嗎?是賣魚還是賣身???”

“來,四十度的白蘭地,沒喝過吧,借酒消愁嘛!”

池逸不斷后退,卻被逼進(jìn)角落。

那些人冷笑著,強(qiáng)硬地將酒杯遞到他唇邊。

他被粗暴地按住,喉嚨被迫灌進(jìn)灼燒的酒水,胃像撕裂一樣痛苦。

池逸狼狽地趴在地上,一只握著水果刀的手劃過他的后背。

“賣魚佬,是吧?!睘槭椎呐笥研Φ锰翎?,刀尖在他后背刻下這三個(gè)字,“插足別人,真是下賤?!?/p>

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

池逸疼得眼淚狂飆,指尖顫抖著摸出手機(jī),撥通了報(bào)警電話。

淚眼朦朧中,他看到裴雪姝抱著林白嶼,越吻越深,仿佛要將他融入骨血。

池逸喉嚨發(fā)干,連痛都喊不出。

他想起十八那年,兼職賣酒時(shí)被客人強(qiáng)行灌酒,裴雪姝看到客人亂摸的手,提起酒瓶砸破了他的頭。

可現(xiàn)在,他倒在地上茍延殘喘,她的眼里卻只有林白嶼。

一吻結(jié)束,林白嶼害羞地?fù)溥M(jìn)裴雪姝懷中。

“嘶——”

鋒利的刀刃再次劃下,池逸身下暈開一片血泊。

屈辱和疼痛交織,連呼吸都不住顫抖。

徹底昏死前,他好像看到了裴雪姝驚慌的雙眼。

洗胃管被緩緩灌入池逸的喉嚨,胃液和藥水在小腹翻騰。

他全身顫抖,每沖洗一次,都像千刀萬剮般刺痛。

再醒來時(shí),是在深夜。

他微微一動(dòng),伏在床頭小憩的裴雪姝便立馬醒來。

她眼下泛著淡淡的烏青,握著池逸的手,有一絲顫抖:“抱歉,我沒想到他們會(huì)這么過分?!?/p>

池逸看著她微紅的眼,卻無端想起他吻向林白嶼時(shí),緋紅的薄唇。

她不用道歉,他們本來就沒關(guān)系。

他緩緩閉上眼,說不出話,只能虛弱地抬手指向門,要趕她走。

“阿逸”裴雪姝沉默許久,還是從手邊拿出一份文件,“這是給白嶼朋友的諒解書,你簽字吧?!?/p>

池逸愣了幾秒,聲音嘶?。骸罢徑鈺??”

“你不該貿(mào)然報(bào)警的?!迸嵫╂暮斫Y(jié)淺淺滑動(dòng),眼底晦暗不明,“他們也算吃了苦頭,而且是我和白嶼的朋友,原諒他們吧?!?/p>

池逸眼眶泛紅,卻咬著唇不肯掉一滴淚:“你為林白嶼,那我呢?”

他聲音抖得不像話:“我遭受的一切,難道都是活該嗎?”

裴雪姝深吸了口氣,“阿逸,白嶼親自來求我的,別讓我為難,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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