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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故意讓那些朋友給池逸灌酒,真當這件事做得天衣無縫?”林父恨鐵不成鋼道,“圈子里那些有關池逸的流言蜚語,不都是你那幫狐朋狗友散播的嗎?”
“那又怎樣?”林白嶼不屑道,“就該好好治治那種攀龍附鳳的女人,我現(xiàn)在最后悔的事,就是當時沒用玻璃劃破她那張狐貍精的臉!”
裴雪姝的呼吸凝滯一瞬。
林父無奈嘆氣:“小祖宗,現(xiàn)在池逸對你構不成威脅,就算你把她千刀萬剮,我也能替你擺平。”
他左顧右盼,忽然壓低聲音:“最重要的是,你對裴雪姝用不著交心,娶她的目的,是要暗中把林家的勢力滲透進裴氏!”
林白嶼面露不解:“夫妻不應該坦誠相待嗎?她的自然就是我的,為什么要多此一舉?”
“還記得她托我調(diào)查的事嗎?”林父的聲音驟然變得陰森:“她爸媽是遭到周家暗算,私人飛機被人動了手腳后,才死無全尸的?!?/p>
裴雪姝如遭雷擊。
“您早就知道真相?”林白嶼瞪圓了眼,“那您為什么不告訴”
“因為裴家破產(chǎn)的事,也有我的一份功勞?!彼Z氣淡淡,像是在討論天氣,“我敢接手裴家的案子,就是周家在我背后撐腰?!?/p>
林白嶼震驚地捂住了嘴,險些失態(tài):“那您怎么會同意我和雪姝在一起?”
林父睨了他一眼:“誰能想到裴雪姝還能殺回來?再加上周家這些年逐漸沒落,我總不能把寶全押在一個人身上。”
“既然她有求于我,那我就把她當條狗遛著,”林父囑咐著,“你盡快讓她懷孕,裴家底蘊深厚,還怕林家沒好處嗎?”
長久的沉默后,林白嶼極小聲地應了聲“好”。
輕飄飄的一個字,成了壓垮裴雪姝的最后一根稻草,讓她苦苦尋求的真相,成了一個笑話。
她突然向身側探去,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她總會牽住池逸的手。
可這一次,卻摸了空。
花瓶應聲而碎,接著傳來林父警惕的聲音:“誰在外面?”
裴雪姝閉了閉眼,轉身下樓,把手機交給管家后,轉身離開:“說我沒有進過門。”
漆黑的別墅中,裴雪姝半倚在窗邊,一根接一根地抽煙。
她還沒從林家父子的對話中走出來。
裴家破產(chǎn),是周林兩家從中作梗,而她居然認賊作父,拜托林父查清真相,還差點嫁給他的兒子。
她的池逸,也從沒有害過任何人,是林白嶼從中作梗,把一盆又一盆臟水扣在她身上,把他逼到絕路。
裴雪姝指節(jié)發(fā)涼,眼里噙著淚光。
池逸愛她,她讓他一再委曲求全,直到把他逼走。
林家害她,她卻把偏愛和袒護,全都給了林白嶼。
煙燙到了她的手指。
紅腫一片,幾乎灼爛皮肉。
裴雪姝愣了很久才有知覺,把煙蒂踩在腳下碾滅。
她終于敢確定自己的心意。
無論是戀人,還是妻子,她想嫁得自始至終只有池逸一個。
至于八年前暗算裴家的渣滓,她會把他們處理干凈,然后毫無負擔地向池逸求婚。
裴雪姝定了定心神。
她撥通林父的電話,聲音同平日里那般平靜:“林叔叔,我想把訂婚宴的時間提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