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地鐵，兩人走到指示牌下的出口通道。
顧正忽然想起了什么，拉住松寥說：“第一次同乘地鐵，我們拍張照?！?/p>
竟有為這種事拍照的，松寥：“”
顧正跟地鐵站的工作人員說了兩句。
地鐵里有自動(dòng)照相機(jī)，可以拍證件照和生活照。工作人員顯然很少收到這種請求，給他們拍了兩張，把手機(jī)還給他：“第一次來海市？”
顧正：“”
熱心的工作人員一時(shí)想不起，該推薦哪個(gè)景點(diǎn)，索性說：“可以到那個(gè)一百層的觀光廳去看看，那里可以俯瞰整個(gè)城市?！?/p>
顧正：“”
兩人走進(jìn)學(xué)校，上次在圖書館給松寥占位子的男生，迎面走來。
果然，男生已經(jīng)釋懷，見顧正手上有個(gè)紙袋，又跟上次來的杜冶差不多身高，扶了扶眼鏡：“同學(xué)，男朋友又給你帶好吃的來了？”
松寥：“”
顧正臉色一變，晃了晃紙袋，替她接了話：“是啊，螺螄粉。”
松寥：“”
男生這才看清楚，顧正不是上次那人，立刻有闖禍的感覺，敷衍地應(yīng)了一聲，一溜煙地跑了。一邊跑，還一邊想，那女孩仗著一張好看的臉，哄得那些傻男人前赴后繼地給她送臭豆腐和螺螄粉，真是好手段。
松寥站在原地，勾頭望了一下跑得沒影的人，心說，烏鴉嘴。
兩人沉默地走到她寢室附近。
顧正找了一方石凳坐下，還沒說話，先笑了一聲：“我倒不知道，幾天不見，你都有男朋友了？”
“我瞎編的?！?/p>
顧正也覺得是，可問題在于，被胡謅的假男友是誰？
“誰那么不幸？”
她的畢業(yè)去向，已經(jīng)讓他很不高興了，松寥明智地覺得，最好別說杜冶?？上肓税胩?，也沒人可說，只得坐下來，換了話題：“給我看看我們在地鐵里拍的照片?！?/p>
顧正靜靜看她一眼：“不給?！?/p>
“袋子里裝了什么，不會真是螺螄粉吧？”
因?yàn)樾嵊X的緣故，她吃不了這類食物，顧正說：“我去了她那兒，把我外公流落在外的一幅畫，收了回來?！?/p>
松寥往袋子里一看，這幅畫她在月光花園見過。顧正口中的“她”無疑是指邵意。
她壓低了聲音，做賊一般看看周圍：“你是說它是真跡？我原本也懷疑。可它擺在那兒，人來人往的，我又覺得不可能?！?/p>
顧正笑了一聲：“她就是認(rèn)準(zhǔn)了，別人會這么想。”
一幅？松寥注意到他先前的措辭，聲音更低了：“往里走，她有個(gè)工作室，里面還掛了兩幅。以此類推，也是真的?！?/p>
顧正見她站在自己這邊，立場絕對正確，原先的不滿隨即消散：“下次再拿吧?！?/p>
“你都突擊一回了，她還會再掛出來？”
“當(dāng)然?！鳖櫿f，“你沒發(fā)現(xiàn)嗎？基于種種事實(shí)，她有兩個(gè)特點(diǎn)，一是喜歡文化藝術(shù)，她后來的結(jié)婚對象都是從事文化藝術(shù)的人。”
“那‘二’呢？”她無比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