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陸云景這么說,堂屋中瞬間安靜下來,一個個腰背似乎都挺直許多。
薛云宗面色一肅,同夏起淵同時跪下去,恭聲說道:“血狼營眾部將,愿再次追隨九爺征戰(zhàn)四方!”
隨著他們二人的下跪,在場血狼營部將齊齊下跪。
“愿追隨九爺征戰(zhàn)四方!”
聲音震耳發(fā)聵,房脊輕顫,瓦礫落灰。
秦石峰傻呆呆地站在原地,目光直直盯著陸云景。
這世上只有一個人會被血狼營稱為‘九爺’。
——戰(zhàn)神九千歲!
可那人不是死了嗎!
秦石峰滿心希望這是真的,可卻又無法相信。
那么多雙眼睛看到他飲恨九泉,怎么可能生還?
所以也許血狼營只是尋了個更為收斂人心的由頭!
等一下
秦石峰倏然低頭看向跪滿一地的血狼營部眾。
剛剛他只顧得‘九爺’這個人,卻忽略了更為重要的信息。
他們這是要叛出大夏?!
陸云景讓眾部將起來,隱痛在眼底一閃而過。
曾何時血狼營有五萬部將,鎮(zhèn)守大夏一片國土,而如今卻只剩下兩萬不到
陸云景可以不必理會秦石峰,但是薛云宗不行。
他大概是從秦石峰眼中看出什么,含笑說道:“不知秦大將對當今宋姓皇室的所作所為如何看待,我只知道眼下百姓正被疾苦戰(zhàn)亂威脅著,宋姓皇室不僅沒有任何作為,反而一再加重賦稅,增加徭役,陷百姓于水深火熱當中。”
秦石峰沉默。
薛云宗繼續(xù)不疾不徐地說道:“陸姓皇室如何作為的,秦大將不會不知道吧?”
秦石峰抬首看去。
薛云宗說道:“沒有陸姓皇室的大夏,還是大夏嗎?”
秦石峰眼睛倏然睜大。
坐在桌子旁的秦月險些鼓掌叫好。
薛云宗不僅腦子好,這嘴皮子也厲害得緊。
直接便給‘割地稱王’正了名。
不僅如此,還倒扣宋姓皇室一頂叛賊的大帽子。
反叛總要有個理由,這便是再好不過的理由。
秦月對此并無任何意見,真正能夠為百姓著想的當家人,才能夠得到百姓擁戴。
古代賦役嚴重,在這里也是如此,一層一層的往百姓身上加。
就比如她的那兩塊田地,若非開荒所得,她收成的五分之四都要上繳,留下的僅僅足夠一家人一年所用,且緊緊巴巴。
秦月只是想想就感到扎心,更何況那些真正要上繳的百姓。
苛政猛于虎。
如此賦稅之下,別說國富民強,活著都是艱難之事,富的只是那部分特權(quán)人士而已。
故而秦月對此毫無偏見,反倒是支持陸云景這么做。
毫無意外,秦石峰被說服了,即便沒有薛云宗這番話,陸云景亮出身份,他也會跟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