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撐起身,看清身下衣衫凌亂,淚痕斑駁的謝璐暖,眼底的迷亂瞬間褪得干干凈凈。
謝璐暖顧不得整理衣服,急切地看向謝景嶼,聲音帶著哭腔。
“不是的,小叔,你——”
啪!
一記用盡全力的耳光狠狠甩在她臉上!
謝璐暖被打得偏過頭去,臉頰瞬間紅腫,耳朵嗡嗡作響。
她難以置信地抬眼,對上了謝景嶼的眼睛。那里面,剛才片刻的脆弱和痛苦蕩然無存。只剩下冷漠和一種急于撇清的逃避。
原來如此。
他不敢。
他不敢承認那片刻的失態(tài),不敢面對自己心底的愛戀,而是選擇把所有的錯推到她身上。
心口那片早已千瘡百孔的地方,徹底死了。
蘇語嫣立刻沖上來扶住腳步虛浮的謝景嶼:“景嶼,你喝多了,我扶你回去休息。這種不知廉恥的東西,不值得你動氣。”
謝景嶼沒有推開她,任由她扶著,目光始終避開床上那道纖細的身影。
很快,門再次被打開,進來的是蘇語嫣的心腹。
保鏢面無表情,眼神鄙夷。
“蘇小姐吩咐,既然你這么喜歡勾引男人,那就用你這身狐媚本事,去把謝家這些年花在你身上的錢,一分不少地掙回來。”
兩名保鏢不由分說地將她從床上拽起,粗暴地拖出房間。
車子最終停在一家夜總會后門。
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上下打量著她,挑剔地捏了捏她的下巴:
“是個美人坯子,就是這死氣沉沉的樣兒。去,給她換身衣服,好好拾掇拾掇!有的是人喜歡這種清純掛的!”
謝璐暖被強行涂上濃艷口紅,穿上暴露短裙。
保鏢死死按住她,不許她掙扎:“什么時候掙夠500萬,您才能離開。”
“呦!謝總家的小侄女也出來賣了?”
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噴著酒氣,油膩的手肆無忌憚地掐上她的大腿。
謝璐暖身體本能地繃緊,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領(lǐng)班掐她的胳膊,指甲陷進皮肉:“還不趕緊給王老板倒酒!哭喪著臉給誰看?還想不想掙錢了?”
她麻木地端起昂貴的洋酒,臉上擠出僵硬的笑。
“小美人,手真嫩,來,陪哥哥喝個交杯酒?”
她僵硬地抽手,酒灑出幾滴。
“媽的!給臉不要臉!”男人勃然大怒,揚手就把整杯酒潑在她臉上。
冰涼的液體順著頭發(fā)和臉流進衣領(lǐng)。
周圍爆發(fā)出一陣哄笑,各種下流猥瑣的目光像針一樣扎在她身上。
一只手趁機在她后腰狠狠掐了一把,另一只手甚至想探進她短得可憐的裙擺。
屈辱像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她。
她死死咬住下唇,不敢讓自己哭出來。
不能倒下,倒下就真完了。五百萬,還清這筆債,她和謝景嶼就徹底兩清了。
這個念頭成了支撐她站著的唯一支柱。
“謝小姐?!币粋€低沉的聲音在混亂中響起。
謝璐暖遲鈍地抬眼,是謝景嶼的特助陳鋒。
他站在角落,眉頭緊鎖,眼神復(fù)雜地看著她臉上的酒漬和狼狽。
謝璐暖自小被謝景嶼保護得說是公主也不為過,哪里受過這種委屈。
“何必這樣?”陳鋒壓低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憫。
“只要你服個軟,給先生打個電話求情,我立刻帶你離開這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