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里也有?!?/p>
他幫方如玥挽起袖子,白皙的手臂上隨處可見細(xì)小的擦傷,還有掌心也出現(xiàn)了挫傷。
大夫:
這種情況若換成平常人找他他會覺得對方在故意挑釁。
他是軍醫(yī),他目前接待的病人情況最輕的也是斷肢起步!
這種擦傷,還有這種再來晚一點就愈合的傷口,特么是在跟他開玩笑吧。
可看侯爺那緊張的模樣,仿佛自己不處理下一刻天都要塌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從藥箱里找出金瘡藥粗暴地給方如玥上藥。
沈澤封:“你動作就不會輕一點嗎?”
軍醫(yī)額頭青筋跳動:“侯爺您看這樣行嗎?”他放緩了手上的動作。
“這藥會不會刺激傷口愈合,是不是很疼,你不是有那個麻沸散嗎?能不能給如玥用一點,別讓她疼?!?/p>
軍醫(yī)氣得肝疼。
當(dāng)初侯爺拔箭,他問侯爺要不要用麻沸散。
侯爺怎么說的來著?
他一臉平淡地說:“他不需要,這種重要物資留給其他傷勢更嚴(yán)重的兵將用?!?/p>
他深吸一口氣,在心里不停對自己說,這是侯爺,是主帥,不能吼:“侯爺,這點小傷不需要?!?/p>
“這哪里是小傷,你仔細(xì)瞧瞧,這里皮肉都外翻了?!?/p>
軍醫(yī)額頭的青筋再次狠狠跳動,他感覺自己要被活活氣死了!
“你動作輕點!”
軍醫(yī)再也忍不住,將手里的金瘡藥重重放在桌上:“要不侯爺您自己來?”
沈澤封擠開軍醫(yī):“自己來就自己來,你當(dāng)本侯沒處理過傷口?”
軍醫(yī)微笑著讓出位置。
下一秒他看著沈澤封眉頭狠狠皺起:“要不還是你來,本侯只會處理簡單的輕傷?!?/p>
軍醫(yī)感覺自己有點呼吸困難:“侯爺,您覺得夫人的情況?”
“很危險,傷得很嚴(yán)重,你看,這里出血了。”
沈澤封一臉的凝重。
軍醫(yī)從沈澤封那認(rèn)真的模樣看出,沈澤封不是在開玩笑,也不是在捉弄他,他是真的覺得方如玥傷得很重。
一個在戰(zhàn)場上被捅了個對穿都能面不改色繼續(xù)殺敵,回來后還能頂著傷口沉著冷靜安排戰(zhàn)事的人,自己夫人受了一丁點的傷,便急成這個樣子
他忽然想起半日前自己聽沈澤封的副官感嘆,那方如玥到底是什么樣的女人,竟然能讓侯爺撇下籌謀已久的布局奔赴一場明知可能是圈套的騙局。
現(xiàn)在他知道了
這個女人的確足夠好看,足夠有魅力,可最關(guān)鍵的是,侯爺喜歡她。
喜歡她,所以他看不得她受一丁點的損傷。
連他從不正眼瞧的皮外傷在他眼里,都是重癥。
他認(rèn)命地坐回到位子上開始給方如玥上藥,包扎傷口,然后開藥。
整個期間沈澤封一直站在方如玥的床邊,眼睛一刻都不舍得從方如玥的身上離開。
軍醫(yī)離開的時候忍不住回頭看了沈澤封一眼,能被侯爺如此寶貝地對待,也不知是她的福氣還是禍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