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沒有開燈,蔣靜舒看不見段明煦的表情。
就算能看見,她也不想看見。
只會是充滿厭惡和嘲諷的模樣,她又何必自取其辱?
“為什么?”
蔣靜舒忍不住嘲道:“段總不嫌我惡心?和我睡一夜,怕是會做噩夢吧?!?/p>
“你很有自知之明?!?/p>
段明煦冷笑一聲,在黑暗中死死盯著那抹清瘦的身影。
她瘦了很多。
當(dāng)年的她并不是這樣,喜歡美食的她全身都是軟軟的,臉蛋上還有嬰兒肥。
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皮包骨。
昨天剛見面時他就看見了,坦誠相對時,更是清晰。
這就是背叛他的代價,不知她后悔了嗎?
段明煦猛地回過神來,意識到他走神了,臉色當(dāng)即難看起來。
咬牙惡狠狠道:“雖然我惡心你,但我是不會再給你機會吃避孕藥的?!?/p>
“我說過,會有人二十四小時盯著你?!?/p>
“好?!笔Y靜舒點點頭,丟下衣服,進了段明煦房中的浴室。
這樣的理由,她拒絕不了。
也沒有必要。
洗完澡,蔣靜舒面色如常躺到了段明煦身邊,閉上了眼。
段明煦卻久久無法入眠,在黑暗中,盯了她許久。
次日蔣靜舒醒來時,已經(jīng)是早上十點半。
房中只剩下她一人,段明煦日理萬機,已經(jīng)去公司了。
這樣正好,蔣靜舒輕嘆口氣,除過夜間必要的交流,她實在是不想看見他。
就在這時,房門被推開。
謝書墨走了進來,臉色相當(dāng)難看,恨恨地瞪著蔣靜舒。
“你昨夜在明煦房中睡的?”
謝書墨已經(jīng)顧不上維持自己的形象了,誰不知道,她才是段家未來的女主人。
可這才兩天,蔣靜舒就已經(jīng)可以在段明煦房中過夜了。
他不是恨她嗎?這到底是為什么?
“你不是看見了嗎?”
蔣靜舒面色淡淡,實在懶得搭理謝書墨。
她很篤定,昨日那一出,就是謝書墨做的。
除了她,沒有人會做這種事。
謝書墨被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她知道,段明煦為了救安安,和蔣靜舒做那種事是必須的。
可做完讓她回去就好,為什么要留她過夜?
五年了,她還是沒能拿下段明煦。
到現(xiàn)在,她只敢在段明煦不在的時候進他的臥室,兩人最親密的距離就是偶爾在人前,她可以挽著他的胳膊。
若不是安安需要一個媽媽,段明煦絕不可能將她留在段家。
可蔣靜舒究竟有什么好的?憑什么讓段明煦念念不忘五年,僅僅兩天就能讓他這樣沒有原則?
謝書墨心里泛起驚濤駭浪,第一次這么恐懼。
會不會她永遠(yuǎn)也得不到段明煦了?
蔣靜舒不知她所思所想,起床進了浴室。
后脖頸上明晃晃的吻痕深深刺痛了謝書墨的眼。
如果只是為了要一個孩子,需要這樣嗎?
謝書墨快速回了房間,拿出了手機。
“伯母,我可能沒法再留在段家了?!?/p>
她哽咽出聲,在段夫人焦急的問詢中,說出了這幾日發(fā)生的事情。
蔣靜舒洗漱過后,謝書墨已經(jīng)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