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抬眸看向她,忽然露出一個很正式的微笑:
“如今在下和喬樓主一起為裕王殿下效力,日后,恐怕少不得要與喬樓主多來往了?!?/p>
喬嘉茵面色僵了僵,有些意外,又有些存疑。
“蕭掌柜這話何意?”
蕭君黎笑容疏朗:“實不相瞞,自兩年前起,在下便已效忠殿下。
借經(jīng)商之名,為殿下四處奔走,周旋各方,并為殿下提供財力支持?!?/p>
言罷,他從懷里掏出一枚特制玉牌,放在桌上給她辨認。
喬嘉茵認得這玉牌,無憂樓里裕王的人中,叫得上名號的幾人都有這玉牌。
“裕王殿下這招‘燈下黑’,果然用得妙?。 ?/p>
蕭君黎語氣里都是對裕王的敬仰:
“‘京都第一樓’,最招搖顯眼的酒樓,竟是殿下梳理各處遞來消息的機要之地,毅國公和圣上,怕是如何都想不到。”
他也是最近才聽裕王說起無憂樓的秘密,得知喬嘉茵和他是同一陣營的伙伴。
喬嘉茵看著他,神情卻略顯冷肅。
不錯,裕王要她做的,就是把無憂樓變成一個隱秘的情報中心。
她不需要參與進去,只需要將自己的地方提供出來。
裕王承諾,待大業(yè)得成,她的無憂樓將會是“天下第一樓”。
更許她三品虛銜,像她的皇商父親一樣。
還許諾讓喬家執(zhí)掌大啟半數(shù)鹽鐵之利。
可這其中風(fēng)險巨大,一旦東窗事發(fā),她必死無疑。
那些承諾于她來說并不誘人,之所以答應(yīng),也僅僅是因為知道對方是男主。
當(dāng)然,還有一開始對方的威脅。
“前些日子你被毅國公抓走,無憂樓的人,便是殿下命我撤走。
本來還擔(dān)心無憂樓會敗露,沒想到喬樓主不畏強權(quán),剛毅不屈,在下佩服!”
蕭君黎眼中都是對她的欣賞,以及欽佩。
喬嘉茵卻是嘴角一抽低下頭來:“蕭掌柜過獎?!?/p>
不過她也算跟景綻斗智斗勇了。
是不畏強權(quán),但喂別的了。
剛毅不屈,手腕屈了。
“喬樓主在國公府,沒被用私刑吧?”
蕭君黎視線在她身上打量,“毅國公此人陰狠毒辣,沒對你用什么下作的手段吧?”
她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自然,扯了扯唇搖頭:“沒有,就只是關(guān)著?!?/p>
蕭君黎想起自己上次莫名其妙被帶進國公府。
也只是關(guān)了半日就將他放了。
至今想不明白毅國公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他點了點頭淺笑:“殿下說你手里有他的把柄,在下也十分好奇,什么樣的把柄竟能拿捏得了毅國公?”
喬嘉茵垂眸看著手里的茶杯,輕輕轉(zhuǎn)動杯身,纖長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緒:
“蕭掌柜還是不知道的好?!?/p>
兩人又聊了些關(guān)于無憂樓機要重新運轉(zhuǎn)的事,蕭君黎便起身告辭。
喬嘉茵親自送他下樓,且特意送到門口。
心想外面若是有景綻的人盯著,肯定能看到。
兩人作別后,她剛要進去,卻聽已經(jīng)走了的人又轉(zhuǎn)身叫住她。
“喬樓主”對方猶豫著開口,“日后我閑來無事,可以常找喬樓主喝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