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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絮柏蹙了蹙眉,
“童阮,你笑什么?”
“難道說,你是故意將我架在火上烤,逼迫我?guī)隳赣H走?”
我鋪開行李箱,一個眼神也沒分給他。
“你放心,我和我媽影響不到你這兩個諾亞方車名額?!?/p>
然后一股腦的將隨身物品往行李箱里倒,順便把柜子里的那些紀念品全都丟到垃圾桶里。
末世來臨,這些都是垃圾,包括那些情啊愛啊。
江絮柏拾起垃圾桶里的一只三周年紀念玩偶,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我不想和他多說,直接將東西搬到我媽住的客房。
接下來的三天,資源確實緊缺,每人每頓只能分到一杯水。
可就在臨行前的第二天,我起了個夜,卻看見陳婉舒用冰塊敷臉。
我什么都沒說,她倒瞬間紅了眼眶,
“師娘,我只是皮膚太干了,想補一補水對不起,我下次不用就是了”
江絮柏聞聲趕來,不冷不熱的對我說:
“阿阮,她年紀小,你和她計較什么?!?/p>
我有些莫名其妙。
可明明,昨天他還嫌我媽多余,原來是要將物資省給小姑娘用啊。
轉(zhuǎn)眼對上陳婉舒的視線,卻見她臉上的委屈緩緩凝固在嘴角,最后噙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我實在累了,拿上我和我媽的物資,自己回了房中。
江絮柏想要伸手挽留,卻又作罷,那股煩悶感再次襲上胸口。
時間很快來到第三天,我馱著行李,牽著我媽去門口等諾亞方車。
江絮柏見到我,迅速將我拽到一旁,聲音愈發(fā)急躁。
“童阮,你就真的非跟著我走不可嗎!”
“我都已經(jīng)交代過了,讓你和你母親第二批走,聽不懂我說的話嗎!”
“何況,我就算不帶婉舒,帶走你,你舍得拋下你媽自己和我走嗎,我都是為了你好!”
他又一次為陳婉舒對我說這么多話。
我自嘲的勾了勾嘴角,對他說:
“誰跟著你了,我說過,我和我媽的車票不用你管,我自有辦法。”
江絮柏擰起眉毛,伸手拽我,
“童阮,你幾年沒工作了,能有什么辦法弄到票,別再故意置氣了成不?”
提起這個,我險些氣笑。
那一年進入研究院的名額只有一個,是我主動退出,才讓江絮柏有了今天的成就。
我甩開他手,“江絮柏,你別讓我覺得,我過去是個瞎子行不行?”
他看著空落落的手,眉心蹙的更加深,高聲吼道:
“童阮,我做的一切,都是我深思熟慮后的結(jié)果,你為什么就不能再聽我一次!”
我不想讓我媽聽見,冷冷的抽回行李箱,“不用你管?!?/p>
江絮柏還想再說什么,諾亞方車來了。
我扶著我媽上去,江絮柏卻急了。
“童阮,你瘋了嗎,沒有名額,難道你還想強行上車嗎!”
說罷,他遞給陳婉舒一個眼神,“你先上去,別被占位置了。”
陳婉舒抿嘴一笑,哪知工作人員低頭核對了下表格,竟攔住她上車的步伐。
“這輛車是秦總用來接童女士和她母親的,請二位不要妨礙公務!”
剎那間,江絮柏臉色難堪到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