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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第1頁)

她望著一臉內(nèi)疚,情緒低落的阿綏,心底喟然。

這廂,江福盛蹲下胖胖的身軀,對阿綏說:“小公子,陛下受傷是狼的錯(cuò),誰也不曾預(yù)料到那頭狼是裝死,陛下也是,因此才被那頭狼偷襲了,與你無關(guān)明白嗎?”

阿綏猛地抬頭,“真的嗎?”

江福盛一臉慈愛地摸了摸他的頭,含笑點(diǎn)頭道:“是的,不信待陛下醒來你親自問問?”

阿綏:“好?!?/p>

江福盛笑意加深,“所以方才的話以后可千萬不能說了,否則你與娘娘都會遭到詰難明白嗎?”

小小年紀(jì)的阿綏似懂非懂,他隱隱能察覺到大人的世界很復(fù)雜,江公公的話他大致能理解,卻又不是特別懂。

他仰頭看向云挽,對方朝他點(diǎn)點(diǎn)頭,所以阿綏立即答應(yīng):“明白,謝謝江公公?!?/p>

江福盛一臉欣慰:“小公子真乖,奴才帶您下去換一身衣裳吧?”

阿綏身上穿的還是在狩獵場的騎裝,原本干凈整潔的衣裳經(jīng)此一遭變得皺巴巴,布滿塵土血漬,白凈的臉蛋亦成了小花貓。

宮人此前便想帶他去換洗,無奈阿綏堅(jiān)持要等到景宣帝醒來才肯離開,因而原本的香寶成了臭寶。

云挽捏了捏他的耳朵,“去吧,阿娘就在這陪著陛下,阿綏乖乖和江公公去換洗衣裳,不然等陛下醒來就要見到一個(gè)臟臟阿綏了。”

阿綏忙搖頭,面露抗拒。

他主動牽上江福盛的手,“江公公麻煩您帶我去沐浴換衣吧!”

“欸欸好?!?/p>

江福盛笑得一臉褶子,不過等出了門便換上了憂心忡忡的沉重面孔。

云挽在紫宸殿等了不知多久,直至黃昏落日,殿內(nèi)點(diǎn)上了所有燭火。

太醫(yī)院這時(shí)道:“云妃娘娘,陛下暫無大礙,臣等先退下?!?/p>

云挽:“辛苦諸位了,待陛下醒來,我會同陛下說明?!?/p>

太醫(yī)們:“不敢當(dāng),此乃臣等分內(nèi)之事?!?/p>

他們離開后,殿內(nèi)他霎時(shí)間只余下云挽一人。

她起身來到床榻前,虛虛坐下,側(cè)頭望著榻上沉睡的男人。

面色蒼白如紙,卻絲毫不減他的俊美硬挺,猶如尚在沉睡的雄獅,氣勢巍然,仿佛下一秒便會睜開冷厲肅殺眼眸,從沉睡中醒來。

他衣襟半敞,胸膛微微起伏,露出肩頭包扎的白色紗布,厚厚的一層,苦澀的藥味夾雜著血腥氣,與陳年舊傷痕相稱。

不出意外,身上又要添新的傷痕了。

云挽垂眸默默想道,心口鼓漲酸澀。

江福盛的話猶在耳畔,她內(nèi)心震動。

她知景宣帝很喜愛阿綏,或者可以說是縱容,可她從未想過,他會為了避免阿綏受傷而寧可自己受傷。

越是位高權(quán)重之人越是惜命,何況是在那等危急的情況下。

聽江福盛的描述,他一直把阿綏護(hù)得嚴(yán)實(shí),那般險(xiǎn)境下阿綏毫發(fā)無傷,也只有真正的重視與關(guān)愛方能解釋。

伸手碰了碰他的眉眼、鼻梁、嘴唇

云挽喃喃道:“陛下,待您醒來,妾身親口告訴您阿綏的父親是誰?!?/p>

“是朕。”

虛弱低沉的嗓音乍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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