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漫音一怔,想起了些什么,卻不能確認。
“怎么了小蘭總,這個品相在你那里算及格嗎?”
對方嘴角攢著笑,狐貍搖尾似的彎起眼。去掉遮蔽后,盯著她的視線倒愈發(fā)肆無忌憚。
“……”蘭漫音沉默了會兒,靠回座椅,“解小少爺不是月底訂婚么,怎么還有心情遮掩身份來給我當司機?”
解家早年就遷到國外,聽說目前是扎根舊金山。這一代一子一女,長姐沉穩(wěn)管事,幼子放浪荒唐。
蘭漫音熟的這個自然是不成器的這個。
還是早年間,楚鴻墨尚且只敢喊著姐姐做跟屁蟲那時。
解二小她兩歲,剛拿駕照就開始玩車,不要命的玩法,少有人愿意跟他同道。
蘭漫音那時候不知道此后麻煩,贏了他一回,就此被纏上。
她這輩子就玩過那么兩回賭命的賽車,兩回都是被姓解的瘋狗激上跑道。
擺脫小弟弟的糾纏。誰知道我這邊剛印好請柬,你那頭就跟楚鴻墨在一起了。大小姐,我還當你特意整我?!?/p>
蘭漫音頂了頂腮,隨手將那冊邀請函甩進車柜,語氣沒什么所謂:“所以你是要找我踐諾?”
“你也說我訂婚宴定好時間了,萬事俱備只欠新娘,怎么說也是對頭一場,這個忙你幫不幫?”
蘭漫音默然,側頭看著窗外,目光中空茫一片:“你不知道我剛逃掉國內一場婚禮嗎?”
“所以正好需要一場新的?”解聞京從抽屜里翻出糖,遞給她一顆,仿佛借此就能讓她上鉤。
“前男友佳人稚子在側,蘭大小姐應當不是能忍著頭頂一片綠供人笑話的性格?!?/p>
蘭漫音靜靜聽著,不做反應。
時至如今,她倒不在意要不要同個不大熟的人閃婚,反正正經戀愛認認真真談下來,也沒落得什么好結果。
解家自身駐地在這,她要開展新公司業(yè)務,必然缺不了引路人。
又或者,這些都是借口。
解二分明已經看透了她。
腳踝上傷口難說能不能徹底恢復,而她本來也不是多大度的人。
“最后一個問題,”她抬眼望去,視線在唇峰下的銀釘上恍惚一瞬,“你家人那邊沒有意見么?”
有些教訓,吃一次就夠了。
解聞京笑著,把她不吃的那顆糖也扔進嘴里咬碎:“我姐姐年前做了試管,她肚子里的才是解家正經的繼承人,我愛怎么活就怎么活?!?/p>
“放寬心吧大小姐,醫(yī)生要等急了,你走不動的話還是由我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