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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安全人員，他們從兩側沖上臺。
“控制住她！”
“間諜罪，立即上報！”
柳思思被兩個高大的安保人員從椅子上架起來，她終于回神，開始瘋狂掙扎。
“不是我！不是我！是季明軒！都是他逼我的！”
她目光死死地鎖住季明軒。
季明軒的身體猛地一顫，那張因為震驚而扭曲的臉，此刻徹底崩潰了。
他眼里的光熄滅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徹底毀滅的，野獸般的瘋狂。
“蕭楚然！”
他嘶吼著我的名字，猛地掙脫身邊人的拉扯，朝我撲過來。
“我殺了你！”
安保反應迅速，死死將他攔腰抱住。
那雙曾經(jīng)被譽為“擁有星辰”的眼睛，此刻只剩下血紅的瘋狂與仇恨。
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我們就這樣隔著兩米，隔著嘶吼與閃光燈，對視著。
我能清晰地看到他眼中的我，冷漠而平靜。
然后，我轉身，從他身邊走過。
我沒有回頭。
回到酒店不到一個小時，各大門戶網(wǎng)站的頭條已經(jīng)換了風向，大國速度。
【驚天丑聞！擊劍新星季明軒涉嫌操縱奧運賽果，勾結境外勢力叛國！】
【從國家英雄到國家罪人，天才隕落的背后是無盡貪欲】
【專案組成立，季明軒、柳思思等人已被控制】
他“為妹妹治病”的悲情故事，被扒出背后關聯(lián)的巨額海外信托。
他“天才選手”的光環(huán)，被那段電極片刺激肌肉的錄音撕得粉碎。
那個被捧上神壇的悲情英雄，一夜之間，淪為人人唾棄的笑柄。
我關掉電視。
這時手機震動起來。
是一個陌生號碼。
我接起，沒有出聲。
電話那頭，是一個年輕女孩壓抑不住的，帶著哭腔的喘息。
“蕭楚然是你嗎？”是季明軒的妹妹，季明月。
我嗯了一聲。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你毀了我哥！你也毀了我！”這一聲，像是打開了她情緒的閥門。
她泣不成聲。
“我的治療我的治療全都停了！美國的專家團隊今天就撤走了！他們說贊助方出了問題！是你！都是你干的！”
“你滿意了嗎？你這個蛇蝎心腸的毒婦！”
我靜靜地聽著。
聽著她的咒罵，腦海里卻浮現(xiàn)出上輩子的一幕。
那是在我被體育總局停職，被輿論圍攻，走投無路時。
我去找季明軒，求他看在往日師徒情分上，說一句真話。
開門的，就是季明月。
她穿著昂貴的定制長裙，化著精致的妝，趾高氣昂地攔在門口，眼神里是毫不掩飾的輕蔑。
“我哥是世界冠軍，是國家的英雄?！?/p>
“你呢？”她上下打量著我。
“你只是他的一個教練而已，別妄想太多，也別給他添麻煩。”
“現(xiàn)在，滾吧?！?/p>
電話那頭，她的哭喊還在繼續(xù)，一聲聲的毒婦，一聲聲的你毀了我。
我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季明月。”
她的哭聲一頓。
“你現(xiàn)在感受到的絕望，”我頓了頓，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是我上一世所承受的，千萬分之一?！?/p>
“慢慢享受。”
說完，我掛斷電話，將那個號碼拉入黑名單。
世界，徹底清靜了。
我切斷了與那對兄妹有關的所有聯(liá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