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的他與剛剛走出村子的犢子相比變了很多?
可能是,最開始出來的他總會挺起胸膛,目視前方,邁著比任何人都堅定的步子前進,沒有阻礙、沒有牽絆,目標更是朦朦朧朧,只會說:活出個人樣給自己看,卻不知活到什么樣算是人樣。也可能不是,至少在她柳青青的眼里,這犢子腰桿要是一如既往的直。
他居然能在飯桌上當著安然的面,伸出他那今年夏天第一次沒被曬黑的手,摸到自己的臉蛋上,然后又配上那副看著廉價站街女的表情,何其可惡?
不過她柳青青沒這么容易就被打到,雖說這輩子從未被任何人廉價看過,哪怕是還在上學時,她都是校外那些混混口中梧桐樹上最高枝的鳳凰,此時卻無師自通的還以一副更加廉價的羞澀,只是這羞澀總讓人覺得其中有些貓膩,她好像有?。考词共灰X也沒人敢輕易碰?讓人覺得給她一塊錢都是虧的。
安然則是眼觀鼻,鼻觀心,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樣,對桌子對面的男人動作視而不見,她是個獨自扛起生活重擔兩年的女人,都說久病床前無孝子,她卻每天樂此不疲的忙碌,并且看上去能一直照顧下去,堅定的心不至于為了這點小事斤斤計較,況且自己的爺們還是幫自己出頭。
三人的交鋒如同一塊被扔進湖面的石頭,蕩起陣陣漣漪,在狹小的屋內(nèi)蕩漾開來,房間內(nèi)都充斥著火花,噼里啪啦的火光,如果有個路人路過,會嚇得退避三舍。
最終,劉飛陽還是跟著柳青青走了。
從來不在人前秀恩愛的兩人,竟然在柳青青面前玩起了接吻的把戲,對此柳青青的忍俊不禁,還生出一股享受。
兩人出了門,門口停住一輛嶄新的玩具寶馬e38,比原來柳青青開的桑塔納要大氣的多,也要霸氣的多,通體漆黑,猶如巨獸一般趴在這里,不過對于男人來說,車可以稱之為第二個老婆,在劉飛陽眼中,不亞于香港電影中一位豐乳肥臀的比基尼女郎,趴在牌桌上舔著嘴唇一點點爬過來,非常野蠻的侵略性。
“你的?”
劉飛陽轉(zhuǎn)頭問道,他不怎么懂車,卻也知道這輛車比他銀礦區(qū)拆遷的利潤還高,在酒吧的柳青青每個月工資不低,但是要說開得起這車也是天方夜譚,這車比整個酒吧都貴。
“給你的”
柳青青轉(zhuǎn)過頭,看上去還沒從剛才的狀態(tài)中出來,仍舊是一副挑逗模樣。
誰相信她誰就是shabi,劉飛陽自然不會想著這東西能隨手送人,在他的認知里,柳青青開桑塔納確實低端了點,至少得如趙維漢弄個進口車,再不濟也得開個外國品牌的,突然間拎出來這個龐然大物,讓他無法接受,沒打算掩飾,走過去摸到車上,不亞于撫摸到羊脂白玉肌膚上,光滑、細膩、摸的人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