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看到這幕,也會像張曉娥在那個胡同里走出去時,抬手捂住嘴巴,擔心自己哭出聲來,她是柳青青,任何時候都不能聲嘶力竭,別人的感觀,她自己的心里,都已經(jīng)把她拘束在這個“青姐”的框架里。
在場的人看到這慕,無不為之動容,可動容終歸是改變不了決定,跟著有些傷感而已,張曼要比他們激動一點,眼圈也跟著紅了,望著桌子最前端的兩人,瞪大眼睛,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jié),男孩?男人?這一刻在她心里無疑是后者。
“走了!”劉飛陽直起腰,眼圈也有些紅,仍舊不是怕,而是眼前的青姐再也見不到。
“走吧!”柳青青硬生生壓制住哭泣聲,說出兩個字。
劉飛陽沒有說那些:下輩子再還恩情之類的鬼話,有沒有下輩子誰能說的準?他只是在轉(zhuǎn)身的一刻,站直身體,腰桿更挺了幾分,目視前方,邁著從村里出來的堅定步子,向茶館外走去,以此來告訴柳青青,你沒有看錯一個從村里出來的虎犢子。
眾人像是閱兵,他們心中掀起驚濤駭浪,沒想到這樣一個孩子能坦然面對外面的牛鬼蛇神,如果他還有以后的話,那還得了?
“操他媽的,哭了呢!”
從張曼知性的嘴里道出一句粗鄙的話,抬手用手背擦了擦眼淚,沒有心情補妝的向前兩步坐回凳子上。
人人都拉攏著腦袋,就連馬漢都有些傷感的坐回凳子。
柳青青仍舊站在原地,望著劉飛陽消失的方向,直到確定他已經(jīng)不可能轉(zhuǎn)身回來,這才抬頭望向天花板,讓自己接下來的淚水不再流出來。
大廳里靜悄悄,這種靜都不一樣,好似沒人存在,處處透露著詭異。
劉飛陽越過盆景的時候,他順手從這個大假山下拿走一塊寫著“抗鼎天下”的小石頭,說小也是相對而已,走出來不等于束手就擒,他站著死不能跪著生,乖乖的出去嚇到屁滾尿流的求饒,這事絕對做不出來。
拽開門。
“咔嚓…”第三道閃電劃破天際,隨后就聽見滾滾悶雷聲,電光好似讓他的臉更加堅毅一些。
螃蟹已經(jīng)站回車旁,看到劉飛陽獨自走出來,又看他手里拎著一塊長條石頭,不屑的笑了笑,他身后的十人已經(jīng)嚴陣以待,目光都鎖定在他身上,沒有人眼中是帶有感情。
“噠…”他邁步走下臺階。
“三爺?shù)囊馑际亲屛一钪鴰慊厝?,他想問問,京城哪個酒吧的墻上有你的照片!”螃蟹悠悠問道。
“我活著出現(xiàn)在他眼前,死的就是他!”劉飛陽又邁步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