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停工,破產(chǎn),你會以無法償還貸款為由收購他們抵押的磚廠,我相信,即使你不去找他們談抵押,也會有人受不了利息越滾越多,而提前把磚廠抵押給你,最終的結果就是…全縣的磚廠,都是你的!”
趙維漢早就有心里準備,可說出最后一句話仍舊有些難以置信。
“啪…”劉飛陽聽他說完,把嘴里僅剩的一個血泡咬破,計劃了、謀算、蟄伏,加在一起快一個月的時間,終于能心安理得的把自己掩人耳目咬出來的血泡咬破。
他每天晚上從被子里爬出來,站在星空下吸煙,并不是因為沒有財路,而是在焦急等待著這天,他很難耐又很激動。
他無所事事時去曹武廟的食雜店坐著,也不是因為心里苦悶想找個人閑聊,而是通過曹武廟的那張大嘴巴,把某些隱晦信息給放出去。
去找孔瘸子,也不是卑躬屈膝的求他幫助自己,而是每一步都在給他心里暗示,讓他按照自己設計的思路一步一步走,一步一步走進精心構筑的計劃之中。
人不狠,站不穩(wěn)。
這句話用在現(xiàn)在反倒有些狹隘,最正確的解釋就是,這個社會的財富永遠都是由多數(shù)人的手里流到少數(shù)人的腰包,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是他在中水茶樓前,險些被斧子劈死所發(fā)出的感慨。
他在那一刻想,難道我的人生之旅就這樣短暫?
沒有領會過死亡,永遠不知道當下的難能可貴,難道還要碌碌無為,三十歲、四十歲,還是中水茶樓前任人宰割的小嘍嘍?
他不甘心!
“陽哥,你這招太狠了!”趙維漢咬緊牙關,汗如雨下,直到此時此刻他終于不得不正視這個男子,從心底里認可,他有一天終將成為男人,真正的梟雄。
“生意歸生意,人情是人情,賭場上沒有因為他是我兄弟,我倆關系好就故意讓他贏兩次的,因為讓的不是一把兩把的得失,而是在牌桌上的運氣!”劉飛陽頓了下,又笑道“當然,我看他活不下去下了場給他點,那是我愿意的!”
“所以,你現(xiàn)在要干什么?”趙維漢噤若寒蟬道。
劉飛陽緩緩轉(zhuǎn)過頭,看向窗外,野地里玉米苗已經(jīng)小腿高,綠油油一片生機勃勃,他眼神有幾分迷茫,嘴里卻宛如驚雷道“我要,哀嚎遍野,狼煙漫天!燦輝,給我砸…”
當天,高老板囤積三千萬塊轉(zhuǎn)開售,每塊磚價格四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