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正有一人站著來回踱步，像是移動小山一般，倒不是他體型長得大，而是身上穿的太多，零下三十度的氣溫，撒泡尿到地上都會凍成冰棍，非常冷，他只能依靠走動的方式取暖。
農(nóng)村的黑與城市里不同，城里最起碼還有路燈，而農(nóng)村就是伸手不見五指，尤其是在后半夜，月亮即將消失的時候。
這人守了一宿，凍得尿了三次。
想回去睡覺，可又響起疤瘌的手段、現(xiàn)金的誘惑，只能咬牙挺著。
在他身后，好像有“咯吱咯吱”的腳步聲，這是人踩在雪上發(fā)出的聲響。
他好像也聽見，回頭看一眼，后方是村里的路，一條直路，白天的時候一眼能看出去很遠(yuǎn)，現(xiàn)在天黑，他仔細(xì)看了看，并沒人，又仔細(xì)聽了聽，剛才的腳步聲也消失。
轉(zhuǎn)過頭，繼續(xù)盯著前方，跺著腳。
“咯吱…咯吱…”這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唰…”
他猛然回過頭，再次看了看，仍舊沒看見人。
“誰啊，我告訴你別鬧，人嚇人，嚇?biāo)廊?，聽到?jīng)]！”他試探的對四周喊道，兩側(cè)都是院子圍墻，并沒有什么遮擋物，前方更藏不了人，他又仔細(xì)聽，還是沒有聲。
剛剛轉(zhuǎn)過頭“咯吱咯吱…”腳步聲再次響起。
這聲音聽得他頭皮一陣發(fā)麻，看不見人，只能聽見聲，在夜晚里著實有些詭異，他咽了口唾沫，彎著腰想奔著聲音來源找去，剛剛走出幾步。
突然。
對面的院子圍墻里露出個腦袋，圓形，沒有鼻子沒有眼睛，面部光禿禿一片。
他正在這面墻下尋找，越走越心驚，沒注意到對面墻頭上正有個腦袋觀察他，哆哆嗦嗦的開口又道“是不是老六？你別他媽整事啊，等會兒我找到你，弄死你！”
就在他說話間，就看旁邊的墻也有個腦袋緩緩升起來，相比較而言，這個還能看出點人的形狀，就在墻頭上盯著他。
“你再不出來，我可急眼了啊，我生氣啥后果你是知道的！”他嘴里又開始絮叨。
墻頭上的兩個腦袋對視一眼，都點點頭，緩緩上來，很謹(jǐn)慎，并沒像剛才似的蓄意發(fā)出腳步聲。
“這他媽的，我聽錯了？”他剛剛放松，直起腰來，余光中就看到對面墻頭上有個黑影“湊…”
他剛想罵出來，身后墻上那人已經(jīng)跳下來。
“咣當(dāng)…”恰好把他壓在身下。
另一人見狀，也跳下來，動作極其靈敏的沖過來，走到身旁，雙手抓在頭上，把上面圓滾滾的摩托車帽摘下來，露出一張常規(guī)人臉，他下手極狠，手里抓著摩托車帽，對著地上放風(fēng)的人猛砸。
“嘭嘭嘭…”
幾下之后，那人徹底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