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質(zhì)問,猶如猛虎咆哮,霎時間震住全場。
徐璐看著這目光,心里陡然生出一股畏懼的感覺,像是她還在孩提的時候,做錯了一件事被人嚴厲批評,又宛若身在廣闊無垠的海面上,四周茫然找不到方向,她右腿向后一小步,情不自禁的想要逃。
周圍的人都寂靜無語,已經(jīng)凝聚了上百雙眼睛,圍成一個圈看著。
“做就是做,沒做就是沒做,餡餅里絕對沒有別的肉!”劉飛陽再次重重的喊出一句,徐璐的感覺他也有,自己好端端的做點小生意,居然要承受被人對人格的踐踏,他上前一步用被子把餡餅蓋上,防止餡餅涼到。
“你…你居然敢吼我?”
徐璐終究不是當初那個小女孩,受了委屈之后只會哭,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學會反抗,抬手指向劉飛陽極其不可思議的問道。
“賣餡餅,酸菜的、海菜的、牛肉的…茶葉蛋…”劉飛陽不再看他,而是按照以往的叫喊方式對周圍呼喊,只不過連一絲難看的笑臉都擠不出來。
周圍人都莫名的看著,仍舊寂靜無語。
“你居然敢吼我?”
徐璐再次反問道,眼睛里已經(jīng)布上一層霧水,想要哭出來,她見劉飛陽根本不再看自己,周圍又有這么多人看著,如果就這樣灰溜溜走去,就像是個小丑一樣,家里雖說沒有向呂婷婷那樣對她嬌生慣養(yǎng),但好歹她要什么,從來沒虧待過。
“餡餅,酸菜餡的…”
劉飛陽又喊道,繼續(xù)對徐璐不理不睬。
如果徐璐是個男人,無論是誰,他都會毫不猶豫的動手,并不是因為砸攤的火氣,而是出于朋友之間的不信任。
“我打死你!”
徐璐已經(jīng)被氣糊涂了,在她的生命中還是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出丑,惱羞成怒的舉起拖把,不顧及大小姐形象的對著劉飛陽打過去。
“刷…”
拖把剛剛落下,劉飛陽突然抬手,徒手給接住。
雙眼已經(jīng)遍布紅血絲,死死的盯著徐璐“你他媽沒完了是么?”
徐璐心里又是一涼,硬著頭皮想要把拖布搶回去,雙手向后拽拖把,用力拽了兩下并沒拽動。
這一幕,無異于公廁里扔炸彈,激起民憤!
男人天生喜歡在女人面前展示自我,尤其是在漂亮女人,恰好,徐璐長得還稱得上美女,圍觀的人群中有以前吃過餡餅的,這幾天老鼠肉事情被鬧得沸沸揚揚,他們心中也窩火,剛才沒動手,是沒有人帶頭。
此時見到這幕。
人群中瞬間有人喊道“你送開,還敢打女人!”
“還敢賣老鼠肉的,揍他!”
“嘩啦啦…”
一時之間,圍觀人群像是大壩垮掉了一個口子,洪流向中間匯聚。
“嘭…”
不知是誰率先沖過來,抬起一腳踹到劉飛陽側(cè)腰上,此時的劉飛陽也已經(jīng)被逼瘋了,正如他所說,我這輩子走的正行的直,如果這里面真有老鼠肉,那么今天被這一群人圍毆他不會還手,但現(xiàn)在不同,本身就是被冤枉的,他這輩子做人的原則就是:走到哪里都不能讓人欺負。
在村里時面對三虎子是這樣。
去縣里是遇到張騰是這樣。
錢書德趾高氣昂的要收拾他,他也得反抗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