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村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這股讓人從靈魂深處戰(zhàn)栗的威壓。
他們臉上剛剛才燃起的一點求生欲望,瞬間就被徹底澆滅,只剩下無盡的絕望。
天魔宗的報復(fù),真的來了,一切都完了,這次真的完了。
陳有才更是嚇得雙腿一軟,一屁股直接坐在地上。
一股騷臭的液體從褲襠處迅速蔓延開來。
陳山河抬起頭,呆呆地看著那道越來越近的黑光,發(fā)出一聲慘笑。
“報應(yīng),這都是我們的報應(yīng)啊”
他轉(zhuǎn)過頭,用一種極為復(fù)雜的眼神看著陳林。
“陳林,你…你快走吧。”
“趁著他們還沒到,能跑多遠(yuǎn)就跑多遠(yuǎn),不要再管我們這些累贅了?!?/p>
直到這一刻,他才終于想明白,陳林殺了那三個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救了他們。
最起碼,讓他們在死之前,知道了殘酷的真相?!?/p>
“不用再做那個被人賣了還幫著數(shù)錢的傻子。
“走?”
陳林看著他,只是搖了搖頭。
“我說過了,你們跑不掉,我也一樣?!?/p>
這并不是陳林不想走,而是他根本不能走。
在天衍玉佩的一次推演中,他就選擇了直接逃跑。
結(jié)果,他還沒能跑出十萬大山,就被一位金丹期的天魔宗長老輕松追上。
對方似乎掌握著某種特殊的秘法,能夠精準(zhǔn)地鎖定擊殺同門之人的氣息。
那一次,他被活捉回了天魔宗,下場比任何一次推演的結(jié)果都要凄慘百倍。
所以,跑,就是一條絕對的死路。
唯一的生路,只有一條,那就是戰(zhàn)。
把所有追過來的敵人,全部殺光。
一直殺到,天魔宗不敢再派人來為止。
黑色的鬼頭飛舟,轉(zhuǎn)瞬之間就已經(jīng)來到了近前。
“轟!”
飛舟并沒有降落,而是就那么懸停在陳家村的上空。
一道人影,從飛舟上縱身一躍,如同一塊漆黑的隕石,重重砸在村口的空地上。
地面瞬間龜裂,煙塵沖天而起。
當(dāng)煙塵散去,一個身穿黑袍,面容陰鷙的中年男人,出現(xiàn)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他的目光,如同鷹隼一般銳利,先是掃過地上那三具已經(jīng)冰冷的尸體。
最終,牢牢鎖定在了陳林的身上。
因為在場的所有人里面,只有陳林一個人,還站著。
也只有陳林的身上,沾染著同門死亡后,才會殘留下的那種特殊氣息。
“練氣九層?”
中年男人眉頭猛地一皺,眼中閃過一絲濃重的疑惑。
“就憑你這種貨色,也殺得了本座三個筑基期的手下?”
他的聲音沙啞刺耳,充滿了毫不掩飾的不信。
在他身后,那艘鬼頭飛舟上,又接連跳下來七八個同樣身穿黑袍的修士。
這些人,修為最低的,也是練氣七八層的水平。
他們一落地,就立刻分散開來,將整個陳家村的村民,都團(tuán)團(tuán)圍在了中間。
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殘忍的笑容,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群待宰的羔羊。
村民們哪里見過這種恐怖的陣仗,一個個嚇得魂飛魄散。
下意識地縮成一團(tuán),瑟瑟發(fā)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