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譚說：“看你這段時間忙來忙去，真想留在劍氣長城當(dāng)你的江公子？”
姜堂搖頭，“我也不清楚?！?/p>
江譚說：“劍氣長城的因果你要接？”
姜堂說：“我答應(yīng)過陳清都，如果沒事，可以留在劍氣長城，問心，殺妖，刻字，大劍仙，這四件事，我都完成了，可能就會離開?！?/p>
江譚冷笑：“到時候，你真的會離開嗎？”
“姜堂，這不是書中故事，陳清都、寧姚等人也不是話本主角，他們是活生生的人，你也是，你會因為情感而猶豫不決的！”
“陳清都想讓你留下，你想嗎？”
“走出驪珠洞天的你，又進入另外一座監(jiān)獄——劍氣長城，你求長生大道，無敵世間，還是落葉生根，將這里作為你的新地方？”
“你是姜堂不是江云！”
姜堂語氣冰冷，“你這么擔(dān)心我留在此地，不去游歷冒險，是不是怕我這三分之二的魂魄你收不回來了？”
江譚說：“有點，但不多，我只是希望你別迷失了，你是姜堂，別變成江云，不然會顯得我眼光很差?！?/p>
“我都準(zhǔn)備同你下一場心性間的生死棋，結(jié)果你沒上桌。”
“你當(dāng)然沒輸，但是你沒贏，這輩子當(dāng)棋子去吧。”
江譚大聲放笑。
我把你當(dāng)對手了，你卻當(dāng)懦夫了。
姜堂收劍，目光冰冷，“我只能是我，我的目的只能是大道長生，無敵此間?！?/p>
江譚問：“所以，你是為了那水神轉(zhuǎn)世的小姑娘，還是為了自己而努力？”
姜堂說：“都有。”
“那就好，別告訴我，你修煉至今，只是為了情情愛愛？”
“兩者都有最好，不然我真會看不起你的，一個人都不是為自己而修煉，那著實可悲?！?/p>
姜堂退出心境。
在心境中的江譚嘆了口氣，“恐怕他自己都搞不清，自己到底是為了她修行，還是為了自己而修行。”
大道長生，修行修煉，李柳對姜堂有極大極大的影響。
江譚與姜堂那段對話，分明是江譚借此叩問姜堂道心。
修煉之初心重要嗎？
那位李柳姑娘重要嗎？
姜堂的回答更有意思，我一開始是為了李柳修行，但我現(xiàn)在不是。
我是姜堂，我要問鼎世間大道，那不是我現(xiàn)在的目的，那只是我修行路上，要完成的事。
換句話說，就是姜堂在神性和江譚功法的雙重影響下，人性已經(jīng)開始慢慢淡去，取而代之是一名堅定的修行者。
走在大道上的姜堂，那些最初的牽掛早已經(jīng)被神性扯斷。
就好像我們小時候喊著要做大俠，可最后被疲憊的現(xiàn)實打回原形，原來我只是一介凡人，得過且過吧。
那些承諾和約定隨著時間，也早被扔到一邊去了。
江譚嘴角上揚，所以最后的你終究會被大道同化。
姜堂，等你道心堅定后，那些往事在你心中又是何等重量？
我很期待你最后會變成什么模樣，道心簡單的劍修？無法無天的魔修？讀書育人的儒修？
如果最后你選擇了一條極其普通的道路，那你我之間便是分出勝負(fù)之時。
少年渾身是刺，哪怕千夫所指，也不投降。
妥協(xié)后的少年，早已失去初心，隨便一件事便可繳械投降，任人宰割！
你的軟肋太過明顯，求我之事，又何止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