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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府,蘇和卿的小屋。
燭影晃動,燭火爆出的噼里啪啦的脆響。
蘇沉香進屋的時候就看到蘇和卿正伏案寫信,應(yīng)該是在寫要寄給祖父的信,告訴他表哥開業(yè)一切順利。
蘇和卿見蘇沉香過來,便讓蘇沉香也寫兩句,她坐在旁邊幫忙磨墨。
蘇沉香坐了下來,邊寫邊問:
“你今日跟沈大人談得怎么樣了?”
蘇和卿手一頓,墨在硯臺上劃過一道刺耳的聲音。
她嘆了一口氣,慢吞吞地?fù)u了搖頭。
“他還是執(zhí)意要放過周淑怡?”
“嗯?!碧K和卿低低地應(yīng)了一聲。
蘇沉香見此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只是默默地又開始寫信,但是沒一會兒蘇和卿卻開始說話了。
“我以為他不一樣?!?/p>
“其實我能理解他的自負(fù)。如果是我十七歲高中,又家世顯赫,那我一定也是春風(fēng)得意。但是他太冷漠了,利益至上的人只會看中自己,然后傷害別人?!?/p>
沈硯白是如此,沈朗姿和他也不遑多讓。
所以他們一個絲毫沒覺得謝依然的婚事有問題,另一個刻意為了能娶貴女而哄騙當(dāng)初的自己。
靠近這樣的人只會變得不幸。
蘇和卿垂著眼眸,開始往硯臺中倒水,神思飄忽。
她和沈硯白相處的時候,覺得他并沒有印象中這樣傲慢又冷漠,但是事實還是打了她的臉。
沈硯白就是這樣的性格。
“妹妹!”
蘇沉香的驚呼將蘇和卿從沉思中拉了出來,她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自己一直持續(xù)不斷地往硯臺中倒水。
硯臺里的墨水已經(jīng)漫了出來,全部撒在桌子上,洇濕了桌上鋪著的那張寫著自己名字的那張紙。
蘇和卿猛地站起身來,將那張紙從墨水中搶救出來,只覺得眼前一黑。
完了這紙全被染黑了,上面寫的內(nèi)容是看不到了。
她提著紙,覺得沮喪。
蘇沉香是反應(yīng)最快的,她發(fā)現(xiàn)蘇和卿走神的時候就將寫給祖父的信收了起來,現(xiàn)在正拿著抹布擦桌子。
將書桌上面的墨水都處理干凈后,蘇沉香去看蘇和卿,驚訝地發(fā)現(xiàn)她手上黑乎乎的紙上慢慢顯出白色的字來。
“尊公有難”她慢慢讀著紙上的字,眉頭皺了起來。
蘇和卿也煩銀趕過來,趕緊將紙放在桌子上,和姐姐一起看。
【朝廷欲遣尊公督運糧草,然途中恐遭盜匪劫掠。屆時邊關(guān)糧草不繼,尊公恐獲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