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摸她發(fā)間的木簪，那是他上周在夜市花二十塊買的，刻著歪歪扭扭的并蒂蓮，“等完事了，陪我去吃夜宵？我知道巷口那家炒粉，老板新學(xué)了放蟹柳。
蘇清蘅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她的手涼得像冰，可指尖在抖：“陳牧，你后頸的金紋
陳牧沒說話。
他能感覺到，那些金紋正順著脊椎往骨頭里鉆，每一寸都疼得像被火烤。
但他還是轉(zhuǎn)身，面對石墻，掌心的金焰“轟地漲大三尺。
黑霧里的金色鎖鏈突然暴起，像活過來的毒蛇，“唰地纏上他的腳踝、手腕，最后“咔地扣住后頸——那里正是至尊骨的位置。
疼嗎？蝕骨老人的聲音突然變得清晰，“這鎖鏈?zhǔn)翘斓烙媚愕拿鼣?shù)鑄的，你越反抗，它勒得越緊。
陳牧咬著牙，金焰從掌心燒到全身。
他能看見鎖鏈上的符文在崩裂，聽見天道的“聲音在腦子里炸響，像無數(shù)人同時尖叫：“逆者，當(dāng)誅！可他反而笑了，笑聲混著血沫噴在鎖鏈上：“老子送外賣被罵過、被撞過、在暴雨里摔過二十多回——他猛地仰頭，金紋順著眼尾爬到臉頰，“哪回不是咬著牙爬起來？就這破鏈子，也配鎖我？
石墻突然劇烈震動。
陳牧感覺有什么東西從骨頭里沖出來，像火山噴發(fā)，把鎖鏈震得“嗡嗡作響。
蘇清蘅尖叫著撲過來，卻被蘇老太婆拽?。骸皠e過去！他在引動骨中本源！
鎖鏈斷裂的瞬間，整座后山都在轟鳴。
陳牧踉蹌著跪在地上，嘴里涌出大股鮮血。
可他的眼睛亮得驚人，盯著石墻裂隙里緩緩浮現(xiàn)的身影——那是個穿金袍的男人，面容模糊，卻讓他想起奶奶臨終前說的“天上的神仙。
你已觸犯天規(guī)。
聲音像雷霆，震得陳牧耳膜發(fā)疼。
他抹了把嘴角的血，抬頭看向那道虛影。
月光穿過他的身體，在地上投下淡金色的影子。
蘇清蘅掙開奶奶的手，撲到陳牧身邊。
她的眼淚滴在他手背，燙得他一顫：“陳牧？陳牧你醒醒——
陳牧突然笑了。
他伸手擦她臉上的淚，指腹沾了血，在她臉上抹出塊紅印：“哭什么他的聲音越來越輕，后頸的金紋正在消退，“我就是想告訴那什么天道他盯著空中的虛影，一字一頓，“老子送外賣都能準(zhǔn)時，說要打破它的規(guī)矩——
他的頭重重砸在蘇清蘅懷里。
石墻裂隙里的黑霧突然瘋狂翻涌。
金袍虛影抬起手，指尖凝聚的金光穿透夜幕，照在陳牧后頸——那里，一道極細(xì)的金鏈正從皮膚下鉆出來，緩緩爬向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