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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第1頁)

反噬她看了眼陳牧發(fā)白的臉,輕輕嘆氣,只會更狠。

蘇清蘅猛地攥住陳牧的手。

她的掌心帶著藥罐的余溫,卻涼得像塊玉:奶奶,那我們

別急。蘇老太婆的拐棍在地上敲了兩下,今晚子時,去屋頂坐著。她轉(zhuǎn)身要走,又頓住,側(cè)頭看陳牧,那老東西的殘魂耐不住寂寞,該露頭了。

夜涼如水。

陳牧坐在國醫(yī)館屋頂,后背抵著青瓦。

他故意松開神識,像撒了張網(wǎng),任那絲若有若無的陰寒順著脊骨爬進來。

月光被云遮住大半,他望著遠處忽明忽暗的燈火,聽見自己心跳如擂鼓——不是怕,是怒。

現(xiàn)在懂了?

黑霧從他影子里滲出來,蝕骨老人的聲音像銹刀刮鐵鍋,殺了我,你就能當(dāng)新守護者?

傻小子,你只會變成下一個被天道拴在柱子上的狗。

陳牧猛地睜眼。

他后頸金紋大亮,順著神識的線反沖回去——那絲陰寒里藏著腐肉味,混著古舊的檀香,像極了城南那座廢棄的鎮(zhèn)靈塔。

他指尖掐訣,在虛空中畫出鎮(zhèn)靈塔的輪廓,嘴角扯出冷笑:躲得倒深。

在想什么?

溫柔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陳牧回頭,見蘇清蘅抱著個青瓷碗站在檐角,月光給她披了層銀邊。

藥香裹著甜絲絲的酒釀味飄過來,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胃里空得發(fā)慌。

藥湯。她遞過來,加了桂花。

陳牧接碗時觸到她指尖的涼,心尖跟著顫了顫。

他仰頭飲盡,熱流從喉嚨滾進胃里,卻在丹田處炸開——靈氣像被點著的火藥,轟地沖開被壓制的經(jīng)脈。

他驚愕地看著碗底的藥渣:那些深褐色的殘渣竟自動排列成微型圖騰,鎖鏈形狀,和幻境里天道金光中的紋路一模一樣。

蘇清蘅蹲下來,用指尖輕輕撥了撥藥渣:我煎藥時加了點守誓骨的粉末。她抬頭看他,眼睛里有星子在跳,天道的鎖,或許能用來開天道的門。

陳牧望著她,突然笑了。

他伸手替她理了理被夜風(fēng)吹亂的發(fā),指腹擦過她耳尖:清蘅,等解決了這事

先解決眼前的。她握住他的手,鎮(zhèn)靈塔的事,我陪你。

陳牧搖頭。

他望著城南方向,那里的夜空像被潑了層墨,隱約能看見鎮(zhèn)靈塔傾斜的塔尖,在月光下投出猙獰的影子:那地方太臟。他松開她的手,掌心還留著她的溫度,我一個人去。

深夜的風(fēng)卷著幾片落葉掠過屋頂。

陳牧望著鎮(zhèn)靈塔的方向,后頸金紋與天際那道若隱若現(xiàn)的金光遙遙對峙。

他摸了摸懷里的守誓骨,又摸了摸青銅古鏡——鏡靈說過,至尊骨是鑰匙。

現(xiàn)在他終于明白,要開的那扇門后,藏著的不只是蝕骨老人的殘魂,更是天道最見不得光的秘密。

鎮(zhèn)靈塔的影子在夜色里愈發(fā)清晰了。

陳牧站起身,拍了拍褲腳的青瓦灰,轉(zhuǎn)身時對蘇清蘅笑了笑:等我。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鎮(zhèn)靈塔內(nèi),斷裂的鎖鏈正發(fā)出細碎的輕響。

塔底干涸的血跡里,幾縷黑霧正順著磚縫往上爬,像是在迎接某位不速之客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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