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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兒驚叫一聲,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驚恐地看著我。
哪還有半分中毒的樣子。
全場死寂。
蕭淮安難以置信地看著林婉兒,又看看我,臉上的表情精彩紛呈。
林婉兒知道自己裝不下去了,索性破罐子破摔。
她突然凄厲地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蕭淮安!你這個蠢貨!”
她指著我,對蕭淮安吼道。
“你以為她愛你嗎?她不愛!她愛的是權(quán)力,是這至高無上的后位!”
然后,她又轉(zhuǎn)向我,眼中是淬了毒的怨恨。
“沈嫵!你這個賤人!你以為你贏了嗎?”
“我告訴你,你永遠(yuǎn)也贏不了我!”
她突然從枕下摸出一把匕首,狠狠地刺向自己的腹部。
“因為,我懷了淮安哥哥的骨肉!”
鮮血,瞬間染紅了她的衣襟。
“婉兒!”
蕭淮安目眥欲裂,沖過去抱住她倒下的身體。
整個寢殿亂成一團(tuán)。
我站在原地,看著那片刺目的紅,腦子里一片空白。
她懷孕了。
懷了蕭淮安的孩子。
那個口口聲聲說,后宮只會有我一個皇后,不會再有其他妃嬪的男人。
那個說對她沒有男女之情的男人。
讓別的女人懷上了他的孩子。
真是天大的諷刺。
蕭淮安抱著血流不止的林婉兒,回頭看我。
那眼神,像是要將我生吞活剝。
“傳御醫(yī)!快傳御醫(yī)!”
“沈嫵,你好狠的心!”
他抱著林婉兒,從我身邊沖了出去,帶起的勁風(fēng)吹亂了我的頭發(fā)。
我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沾染的,另一個女人的血腥味。
我的。
他的。
我們的血,曾經(jīng)在戰(zhàn)場上無數(shù)次交融。
而現(xiàn)在,他的身上,沾染了別人的血。
我緩緩地蹲下身,撿起了那把沾血的匕首。
匕首上雕刻著一朵精致的蓮花。
我認(rèn)得這把匕首。
是當(dāng)年,我送給蕭淮安的定情信物。
他曾說,此生必不負(fù)我。
原來,他就是這樣“不負(fù)”我的。
他將我送他的東西,轉(zhuǎn)贈給了另一個女人。
而那個女人,用這把匕首,給了我最致命的一擊。
太醫(yī)們最終還是沒能保住林婉兒的孩子。
也或許,那個孩子,從一開始就不存在。
但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在蕭淮安眼里,是我,逼死了他和林婉兒的孩子。
我被徹底禁足,昭陽殿外,圍滿了大內(nèi)侍衛(wèi),一只蒼蠅都飛不進(jìn)來。
蕭淮安再也沒有來看過我。
我聽說,林婉兒因為失子之痛,身體一直不見好。
蕭淮安便日日守在她床前,衣不解帶地照顧。
帝后失和,貴人得寵。
這成了整個皇宮里,人盡皆知的秘密。
一個月后,我收到了來自宮外的消息。
我父親,鎮(zhèn)國大將軍沈威,班師回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