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黃心里在滴血啊。
她好好的姑娘,在江家的時(shí)候,雖然性子暴躁,但也不敢拿刀kanren啊。
嫁到韓家這才第二日,又是用雞毛撣子抽人,又是用菜刀kanren的。
哪里像是個(gè)貞靜女兒家?
姑爺是娶夫人,又不是娶武夫。
姑娘這么兇悍,哪個(gè)男人受得了?
都怪嬌杏和菱枝,這種時(shí)候,寧可與姑娘一道死,也不能叫姑娘拿菜刀kanren。
傳出去,像什么樣子?
姜黃光是想一想,眼淚就忍不住往下掉。
“姑娘”
江心玥不耐煩地打斷她:“你又忘了,叫我夫人?!?/p>
姜黃抿了抿嘴:“夫人,嬌杏菱枝太不像話了,夫人可得罰她們。”
江心玥最煩拎不清的人。
她都想著到了登州府,趕緊先把姜黃打發(fā)了。
留這樣一個(gè)人在身邊,不亞于把孫太太帶到了韓家。
早晚得吃虧。
“我罰她們做什么?嬌杏菱枝都很機(jī)靈,我不僅不罰她們,我還要重重地賞她們呢。”
這兩個(gè)丫頭都是拼了命地跑,才叫來了人。
她要是真的罰她們,才叫寒了人心呢。
“菱枝,你歇好了,就去替我看看丁酉那小子,那小子傷得不輕,你去了就說,讓他好好養(yǎng)傷,傷好了就好好辦差,以后的前程少不了他的,再從蘇葉那里支十兩銀子,送去給他,你和嬌杏一人再支十兩銀子,算是賞給你們的?!?/p>
姜黃這下子是真的急了。
姑娘能有多少銀子經(jīng)得住這么使喚?
老家族里給的五百兩壓箱銀,那是輕易動不得的救命錢。
上了船,姑娘放在外頭的錢,可沒多少。
今日一下子就出去了三十兩,照這么個(gè)花法,等到了登州府,哪還能剩得下?
“姑娘好歹給自己留點(diǎn)傍身的錢,給那丁酉二兩銀子也就罷了,怎能一下子給出十兩?還有菱枝和嬌杏這兩個(gè)小蹄子,她倆做什么了,就值得姑娘給十兩銀子?”
“姑娘真要賞,那就從笸籮里抓兩把小珠子,一人給一把,叫她們自己串手串去,有這珠子,她們也挺高興的?!?/p>
嬌杏白了姜黃一眼,一屁股把姜黃拱到一邊,拽著菱枝就走:“夫人給咱們的賞,咱們就得感恩戴德地接著,哪能往外推呢?有些人呀,就是嘴里吃不到,心里就眼饞!”
被排揎幾句,姜黃越發(fā)委屈。
她低低地叫了兩聲姑娘,江心玥都好似聽不見,垂著頭擺弄著那一筐子各色的便宜珠子。
姜黃滿腹心酸,只是無人訴說。
她掩上門,到甲板上透氣。
江風(fēng)嗚咽,勾起無限愁緒。
姜黃便也跟著江風(fēng)嗚咽。
姑娘怎么就不懂她的心呢?
“姜黃,你在這兒做什么呢?”
海螺不知何時(shí)站在姜黃身后。
她穿著一身火紅的短打扮,襯得她很利落。
臉上未施粉黛,但卻比早上瞧著要順眼多了。
姜黃不喜海螺,又不好不搭理海螺,便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算是打過招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