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位旁，王川看著眼前的一切，看著那些里三層外三層的人潮，聽著那響徹云霄的歌聲，整個人都處于一種飄忽的狀態(tài)。
他的目光，總是不受控制地落在那道紅色的身影上。
唐櫻正站在人群外圍，從容不迫地指揮著團隊。
“小李，姜茶快沒了，讓后勤再送兩大桶過來！”
“小陳，把備用的人偶服裝拿出來，以防萬一。”
“注意安全！別讓孩子們離音響太近！”
風(fēng)雪吹亂了她的頭發(fā)，她的臉頰被凍得通紅。
王川的心，跳得越來越快。
他第一次發(fā)現(xiàn)，一個女人，可以這么有魅力。
這種魅力，與外貌無關(guān)，是一種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出來的，掌控全局的自信和智慧。
他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敬佩。
還有愛慕。
一天的時間，在喧囂和魔性的歌聲中飛快流逝。
傍晚，風(fēng)雪漸停，人群也開始慢慢散去。
“可愛豬”的團隊成員們，雖然累得快要散架，但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興奮和激動。
“唐顧問！你太牛了！”
“是??！我今天光發(fā)姜茶，手都快發(fā)斷了！從來沒見過這么火爆的場面！”
唐櫻笑了笑，“大家辛苦了，今天都早點回去休息?！?/p>
她轉(zhuǎn)過頭，看向正在核對數(shù)據(jù)的趙藝芬。
“趙總監(jiān)，盤點一下今天的成果吧，收到了多少意向訂單？”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期待地看著趙藝芬。
在他們看來，今天這么大的聲勢，訂單量肯定要爆了。
趙藝芬抬起頭，一臉凝重。
“唐顧問情況，不太對?！?/p>
“今天一天，過來咨詢的登記人數(shù)，超過八百人。但是”
“簽下正式意向合作書的客商，只有三個。”
團隊成員們臉上的笑容，一點點凝固，然后徹底消失。
有人小聲地嘀咕起來。
“怎么會怎么會只有三個？”
“光熱鬧有什么用，拿不到訂單，今天這一切不都是白搭嗎？”
“我還以為這次要一炮而紅了呢”
白天的興奮和激動，此刻全變成了加倍的失落和疲憊。
刺骨的寒風(fēng)，好像也一下子變得更加難以忍受了。
王川快步走過來，從唐櫻手里拿過那張報表，“怎么會這樣？”
唐櫻卻很平靜。
她從王川手里抽回報表，仔細地看了一遍，然后輕輕地折了起來。
她抬起頭，環(huán)視了一圈自己那群垂頭喪氣的隊員，忽然笑了。
“大家這是什么表情？天塌下來了？”
“誰告訴你們，我們今天的目標是簽訂單的？”
所有人都愣住了，不解地看著她。
趙藝芬也皺起了眉，“唐顧問，展銷會不為了訂單，那為了什么？”
“為了讓所有人都記住我們。”
“今天，所有來過這里的人，所有走進那座展館的人，他們的腦子里，現(xiàn)在裝的是什么？”
“是‘可愛豬’?！?/p>
“他們可能不記得我們的產(chǎn)品長什么樣，甚至不記得我們的公司叫什么。但他們絕對，絕對忘不掉那首歌，忘不掉那只跳舞的豬?！?/p>
“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