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好吃嗎?”我重復著相同的問題,阿塔蘭的回答卻不再相同。
“這味道有些熟悉。”阿塔蘭不確定地看著手中剩下的半塊麻餅。
既然如此,我心中已有了答案。
“應該是鄭東榆給你做過吧。”
“是……”阿塔蘭點點頭,咂咂嘴,還在回味著麻餅的獨特香氣,“他曾經(jīng)做過幾次,是這個味道,這麻餅很特殊嗎?”
“倒也沒有,崖州每戶人家都會做這個?!蔽一卮鸬馈?/p>
得了答案,我也沒有再留在阿塔蘭屋里的必要,扔下那一大食盒的早點,迫不及待地去尋吞花。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李遇不是李遇。”
聽完我的分析后,吞花給出了一個我從未考慮過的方向。
我一直認為李遇是鄭東榆收買的,卻沒想過李遇會是鄭東榆安插進來的。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李遇究竟是何時出現(xiàn)在藥師谷的,這個節(jié)點很重要?!蔽一腥淮笪虻卣f道,吞花的推測讓我茅塞頓開,一條從未設想過的道路出現(xiàn)在眼前。
“你去問問其他的醫(yī)師,我去探一探鶴縈的口風?!?/p>
吞花收集情報的能力比我強,找尋到日?,嵤轮胁刂闹虢z馬跡,是她的強項。
昨日是李遇值夜,今早又做了早飯,那他這會兒應該是回屋休息了。這一覺興許要睡到午后,我沒機會進他的房間查探。
藥師谷真該建個檔案室,把每個人的信息都錄入進去,無論醫(yī)師還是病人,要真有什么事,翻翻檔案就有頭緒了,查起來方便很多。
等這事結束后,我一定要跟鶴縈提這個建議。醫(yī)師和病人都統(tǒng)統(tǒng)建檔,便于現(xiàn)代化管理。
剛走到鶴縈的藥廬門口,就看見她正將脈枕、銀針塞進藥箱里,桌上還有一碗熬好的藥湯,看樣子是要出去一趟。
“要去給那位診脈?”藥廬里還有其他醫(yī)師,我沒出聲音,只做了個口型。
鶴縈看懂了,點點頭,眼底帶著幾分憂慮和焦躁:“他毒性反復,昨夜身邊人來拿藥,說又咳血了。”
我心中一動:“正好我有事要問你,順路同去看看他?!?/p>
后山山洞里,五皇子無力的斜倚在軟榻上,臉色雖然比我上次見他時稍微緩和了些,但臉色依舊蒼白,看來這毒性快要壓制不住了。
見我們進來,他屏退左右,一個人都沒留下在旁伺候。
鶴縈剛坐下搭脈,我便趁機開口問道:“鶴縈,你記得李遇是從何時開始跟著你的?”
鶴縈搭在脈上的手頓了頓,眉頭微蹙:“李遇?”她偏著頭思索片刻,神色有些茫然,“是……什么時候開始的?我竟然想不起他是什么時候來的了,好像某天清晨醒來,他就已經(jīng)在藥房里煎藥。他做事妥帖,待我也親近,倒像是認識了許多年?!?/p>
我看向榻上的五皇子,他的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懷疑。
“你再想想,他的樣貌有什么變化嗎?”我追問著,“比如眉眼、顴骨,或者是身上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