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薔讓喬彧在家看一會兒安安和何思雯,就往學校跑。
幸好父母住的是松城大學家屬院,過一條馬路便是校園,可這段平日里只需分鐘的路程,此刻卻也顯得分外長。
她幾乎是拼盡全力在跑,一路朝著教學樓的方向奔去。
周末的教學樓格外安靜,只有上選修課的學生。
空曠的走廊里,除了林薔的喘息聲,只是她慌亂的腳步聲在回蕩。
沖到林為民上課的教室門口時,林薔的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
透過半開的門縫,她一眼就看見教室里站著個矮胖的男人,那人正指著父親的鼻子,唾沫星子橫飛地破口大罵,聲音在安靜的教室里顯得格外刺耳。
“我媳婦兒之前還跟我夸你!說你是個好人,是個難得的好老師,說沒有你她這輩子都沒機會見外面的世界!”
男人的聲音又急又怒,帶著咬牙切齒的恨意,“為了感激你,她特意拎著家里的特產(chǎn)來見你,結(jié)果呢?你就是個披著人皮的禽獸!竟然對她做那種齷齪事!你這個老色鬼,今天我跟你沒完!”
是阮云香的丈夫!
林薔渾身一僵,血液仿佛瞬間凝固。
阮云香的母親上次在喬彧的威脅下回了老家再沒來過。
上輩子那場潑在父親身上、毀了他一輩子的臟水,按理說不該再發(fā)生了才對。
可現(xiàn)實卻狠狠給了她一巴掌
。
臟水還是來了,只是換了個挑事的人,換了個爆發(fā)的時間。
林薔猛地推開門沖了進去,聲音因為急促的呼吸帶著顫音,卻異常堅定:“上次是你岳母上門訛錢,這次又是你,好人就這么不好當?”
男人猛地扭頭,目光撞上林薔的瞬間,瞳孔驟然收縮
。
驚艷像潮水般漫過眼底,隨即又纏上一層貪婪的光,黏在林薔身上挪不開。
真人比照片里勾人多了。
尤其是那雙腿,又直又長,裹在牛仔褲里繃出流暢的線條,他盯著看了兩秒,腦子里立刻蹦出個齷齪念頭:這腿要是纏在腰上,準能讓人爽翻。
“你又是誰?”
他喉結(jié)動了動,刻意拔高聲音裝出不耐煩的樣子,“我勸你少管閑事?!?/p>
李大成故意擺出一副
“不認識”
的姿態(tài)。
他心里門兒清,一旦認出臺前這位是林為民的女兒,今天這出
“討說法”
的戲就徹底露餡兒了。
林薔卻沒接他的話茬,只淡淡抬了抬下巴:“我是學校的領(lǐng)導?!?/p>
其實從看見李大成的第一眼,她就猜透了對方的來意
——
無非是受了楊帆和謝琴的指使,想來教室鬧一場,敗壞父親的名聲。
既然他要裝糊涂,那她就陪他慢慢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