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潯惡意的雙眼看向出聲的任務(wù)者,畢書鈞,那雙眼里的厭惡和恐懼不作假,與半天之前的信賴天壤之別。
她摸向自己缺失的那半邊耳朵,如今只剩下一道丑陋的疤痕。
好丑啊,兀的,她哈哈大笑起來
“好一個因愛故生懼,因懼故生怖?!?/p>
在任務(wù)者越來越警惕的眼神中失去聲息,那雙眼睛如同失去滋養(yǎng)般神彩盡滅,不到一息,南潯的身體就直直躺了下去。
意識到什么,臨澤撐著一口氣示警:“快跑”
他這一聲如同哨子,剛剛還在觀看事態(tài)發(fā)展的任務(wù)者瞬間鳥獸俱散,搶了珠子就往密林跑去。
繼任者那邊,暫時與甸彤達(dá)成和平的燕慕時湊到甸彤身邊“它又腦殘發(fā)作了,動不動手?!?/p>
甸彤神色閃爍,隨即咧開一口森白牙齒,神色猙獰,幾步跨了就追上去。
“老子看上的藥,能讓它給搶了?!”
腳步所到之處,隱隱有火光亮起,又很快熄滅,獨留難聞的煙味彌散。
被丟下的尸體在傀儡被利用殆盡后被白色游魂占據(jù),僵硬地往古堡出口走去。
燕慕時見甸彤被激走,得意地往地上一坐數(shù)起他的戰(zhàn)利品,直到看到依然坐著的古堡主人和亞叔時神態(tài)才略微收斂。
如同五花肉烤的冒油的滋滋聲傳進(jìn)耳朵里,055略有所感地看向自己的手,完美的白玉皮正被腐蝕著露出內(nèi)里的真面目,正如同她早已被腐蝕殆盡的身體一樣,刺鼻的味道鉆進(jìn)尚還完好的鼻腔內(nèi),讓她不輕不重地打了個小噴嚏。
遺憾地告別完這套美人皮,055將桌子上的珠子又?jǐn)?shù)了一遍,那群任務(wù)者情急之下?lián)尩挠卸嘤猩?,這樣下來,倒是剩下不少珠子,她拿了一顆珠子往嘴里塞去,咀嚼聲在暗夜中響起,尋常力量敲不破砸不碎的珠子此刻如同尋常零嘴一樣嘎嘣脆。
將“零嘴”光盤,055站起伸了一個懶腰,森森白骨在紅色月光下如同索命的死神,裹上那套尋常衣袍,幾步移形換影,竟比甸彤還快到達(dá)門的位置。
一號已經(jīng)守在門前,將想要從門出去的任務(wù)者死死攔住。
后面是繼任者怪物與游魂的追逐,層層追擊下,臨澤竟還能活著,就是活得不大體面,護(hù)著他的畢書鈞已消失不見,他的身體滾落在滿是泥土與葉子的地上死命卡著自己的脖子,一時神色怨恨,一時神色冷靜嘲弄,面色漲得通紅。一旁是虎視眈眈的甸彤。
“殺了你,負(fù)心漢?!?/p>
“你不是她,她向來冷靜自持,做不出這種沒腦子事?!?/p>
“原來她在你的印象里是這樣的人,哈哈哈,可惜,哈哈哈,這就是她最后的哀求,為了你這個沒心肝的男人?!?/p>
“你錯了,她不是為了我,是為了我們的未來?!睘榱四感堑奈磥?/p>
甸彤在一旁等的沒了耐性,一腳止住打滾的臨澤,居高臨下地睥睨他。
“阿無,不管你和他有什么恩怨,這顆藥是我的?!?/p>
臨澤的那張臉盯著甸彤,漸漸彎起扭曲的笑容。
“你的,出古堡的藥皆可搶,甸彤,你腦子被驢踢了,而且,我記得他是大人那邊的!”
說完,他用這張臉朝055拋了一個曖昧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