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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握住我的手，懇求道:「季云煙欠你的靈根，我已經(jīng)替你拿回來了，五年前魔坑的事情，我也會昭告天下，還你清名?！?/p>
「望舒，和我回家好嗎？我發(fā)誓，以后這樣的事情再也不會發(fā)生了，我一定會對你好的?！?/p>
我靜靜地看著顧舟行的眼睛，一點一點抽出手。
就如同抽身出這段泥濘的姻緣一般。
曾經(jīng)，我確實為這雙眼著迷過。
我信了顧舟行口中的愛，信了他在天下人面前對我的維護。
甚至天真地以為顧舟行隨口承諾的永遠，真的就可以敵過時間。
顧舟行見我不說話，立即從乾坤袋里掏出一個人來。
準確來說，那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人」。
四肢被削，軀干被塞在桶里，處處散發(fā)出腐臭的氣息。
我皺著眉去認，這才驚奇地發(fā)現(xiàn)此人居然是季云煙。
「她五年前推你下魔坑，所以我削了她的雙臂，她又曾污蔑你推了她，所以我砍了她的雙腳。」
「我之所以吊著她的命，就是為了帶著她，到你面前贖罪。」
似乎是認出了我，季云煙咿咿呀呀地喊著。
我皺著眉頭道:「她的舌頭？」
顧舟行輕笑道:「她教唆星星污蔑你，自然被我剪了舌頭?！?/p>
他將劍遞到在我手中，溫聲道:「望舒，現(xiàn)在她由你處置了?！?/p>
我看著季云煙迫切地想要往我劍尖上面撞。
也是，這樣生不如死的活著，倒不如一刀來的痛快。
「既然如此，我滿足你。」
在季云煙釋然的目光里，我結(jié)果了她。
血濺到了我的面前，我看著笑著給我擦臉的顧舟行，突然感覺有什么東西碎了。
我心中原本那枚不染俗世的月亮到底是落了灰。
「顧舟行，宋鶴鳴有沒有告訴過你，其實那日我醒著？」
我看著顧舟行眼里希冀的光一點點退散。
「他說過」
顧舟行啞著聲音，苦笑道:「可我還是想，萬一呢？要是宋鶴鳴看錯了呢，若是你什么都不知道，心里還有我呢？」
我別過眼，不去看他。
「那現(xiàn)在你知道了?！?/p>
顧舟行慢慢起身，挺直的背徹底佝僂下去，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我守著新宗門，將小蘿卜頭養(yǎng)大。
直到某一日，某個外出歷練的小家伙給我?guī)砹斯嗜说陌?/p>
包乾坤袋里除了有十二瓶陳年的丹藥，還有一套婚服。
這一次的婚服是我的尺寸，只可惜我已經(jīng)不需要了。
「老師，這是那位宋先生讓我交給您的?！?/p>
我打開信，什么訴說著顧舟行無法勘破心魔，最后閉了死關(guān)，怕是死生難料。
我想起那年顧舟行走后，經(jīng)常來信，每次都說著放下，可事實證明，他放不下。
有些事總陷入無限循環(huán)。
「老師這是什么??？」
「一些舊物件罷了，替我處理掉吧。」
我不似他。
人還是要向前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