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軟?!绷覝Y沉拍了拍妹妹的肩:“去睡吧,我沒事,只是今天應(yīng)酬的人比較多?!绷殷丬洿瓜铝搜劬Γ?,烈淵沉現(xiàn)在從零起步很不容易。雖然旗下已經(jīng)有了Unique,但是其他業(yè)務(wù),都是從零開始。再加上,他被封氏集團(tuán)打壓、被L集團(tuán)逐出的事情傳出,出去應(yīng)酬,總有人給他臉色看。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當(dāng)你風(fēng)光的時候,人人都巴不得多恭維你幾句,好從中獲得利益;可當(dāng)你落魄了,那些仰望過你的人,卻都恨不得上來踩幾腳,泄當(dāng)初比不過你的憤。顯然,烈淵沉不愿意將自己脆弱和失敗的一面給烈筱軟看,所以,他沒讓她去他的公司,此刻,也不讓她攙扶,便自己去了臥室,關(guān)了門。等花灑的水沖下,他這才感覺到終于有了些許的放松。也不知沖了多久,烈淵沉從浴室出來,拿起手機(jī),看了一個名字許久,然后,撥了出去。他沒有期望她會接他電話,卻不料,這次竟然通了……聽到電話接通,烈淵沉捏著手機(jī)的手加重了幾分力氣,開口喚道:“霜兒——”只是,那邊沒有聲音,卻在短暫的安靜后,突然有音樂聲傳來。那是吉他手信手撥弦的聲音,明明沒人唱歌,但烈淵沉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心跳變得劇烈起來。便在前面簡單的前奏之后,一道清婉的女聲唱了起來:“晨光撥碎夢鄉(xiāng),谷雨前最后一場霜。推開了窗,煙雨依舊氤氳了茶鄉(xiāng)。銀針靜懸水中央,青瓷碧螺壺底藏,心事嫩芽兩葉靜靜舒長。”烈淵沉的呼吸驀然凝住,不可思議地聽著這個熟悉的聲音。這是賀晚霜,她怎么會在唱歌?還有,她是在舞臺上嗎?為什么他聽到了遠(yuǎn)處依稀傳來的嘈雜喝彩聲?接著,一道男聲傳來,這個聲音烈淵沉再熟悉不過,赫然是肖城的聲音。他唱這首歌的時候,聲線比起平時要低醇一些,和著賀晚霜柔軟的聲音,說不出的和諧。“飛絮繞過柳塘,櫻桃熟了點(diǎn)點(diǎn)紅妝,堂前檐下銜泥的燕又飛過幾雙?春露已采滿一觴,不經(jīng)意滴入了淚光,她將一碗春愁付了韶光?!绷覝Y沉沒有聽過這首歌,可是,卻從歌詞里,聽到了那樣一個古典婉約的畫面。她又開始唱:“飲一杯就忘了春夏,又一杯就驚起了牽掛,再一杯就瀟瀟暮雨空山和淚下?!彼麖牟恢?,她唱歌原來這么好聽,而且那個吉他的聲音,似乎也是她彈奏出的?!澳钱愢l(xiāng)不眠的人啊,他遙望著遠(yuǎn)方,心若飄倦了,魂牽夢縈是茶香?!绷覝Y沉靠在臥室的床頭,手機(jī)一直舉著,沒有說話。他閉上眼睛,似乎都能想象出她坐在舞臺上,彈奏吉他唱歌的模樣,那是他從未見過的。而她,身邊有一群她的朋友,年輕又熱情。他去邑城那么久,不可避免還是被她發(fā)現(xiàn)了。她看到他,老遠(yuǎn)地就繞開,然后,和她剛剛認(rèn)識的朋友說話,將他當(dāng)成是透明。,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