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淵沉這才重新打量面前陌生的女人,她,就是他的妻子?而剛剛,他說的那些話,她都聽到了嗎?很奇怪的,他突然有些擔(dān)心。而賀晚霜再短暫的靜默后,開了口:“我接到了醫(yī)生的電話,所以過來了?!薄吧┳樱瑒倓偽腋绲囊馑计鋵崱绷殷丬浽噲D幫烈淵沉解釋。“沒關(guān)系,我也只需要結(jié)果?!辟R晚霜望著烈淵沉,心頭沒來由地一陣輕松:“那等你出院,我們就去辦離婚吧。”烈淵沉也直視著她的眼睛:“好?!绷殷丬浛戳艘谎塾H哥,又看了一眼嫂子,頭疼地揉了揉眉心。烈淵沉的醫(yī)生在得知他的情況后,又給他做了一次檢查,得出的結(jié)論卻是,烈淵沉這個問題,可能是生理和心理雙重作用的關(guān)系,而且主要是心理。后續(xù)想起來的可能性,其實很高。而他的身體在住院三天后,的確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可以辦理出院手續(xù)。當(dāng)天,賀晚霜來了醫(yī)院,手里還拿了兩本結(jié)婚證,同行的,還有她的律師張子勛。眾人直接去了民政局,雖然有少部分的共同財產(chǎn),但是,賀晚霜全都簽字放棄。最后,張子勛擬定了一份離婚協(xié)議書,遞給了二人。烈淵沉望著上面的條款,心頭又涌起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仿佛,他如果簽下這個字了,他這一生,就要徹底和這個女人畫上句話了。他轉(zhuǎn)頭,望著身旁的賀晚霜。她已經(jīng)拿了筆,毫不猶豫地在上面簽上了她的名字。她字跡娟秀,一如她這個人。見他不動,她也沒有催促,而是合上筆蓋,靠在椅背上,閉目養(yǎng)神。她的側(cè)顏干凈又美好,他們之間的距離很近,可他卻感覺和她相隔很遠。最后,他還是拿了筆,一筆一劃寫下了名字。將協(xié)議書提交,又交上了之前的結(jié)婚證,不過十多分鐘時間,民政局的工作人員就遞了兩個紅本本過來?,F(xiàn)在的離婚證,也是紅色,只是稍微暗一點兒。烈淵沉翻開,看到上面寫著的信息時,突然,只覺得腦袋似乎被什么東西擊中了一下,讓他不由抬手,抱住了頭。旁邊,賀晚霜看著證件,卻沒有留意到烈淵沉的反應(yīng)。她望著上面‘離婚證’三個字,心頭纏繞著的情緒,卻仿佛抽絲剝繭一般,逐漸地釋放了出來。她之前因為他而抑郁癥復(fù)發(fā),她逃離了帝城,找到了一個地方重新開始??墒?,他卻又在傷害了她之后,再次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他沒有像過去一樣強迫她,可是,卻依舊還是干擾了她的生活。那天,他將她堵在走廊,她的心又亂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所以,她說了狠話,只希望這個人永遠消失在她的視線里。而他,的確有十來天沒有再出現(xiàn)。她的生活又重回了平靜,有她自己的安靜獨處,也有和朋友們的快樂肆意。她覺得,這樣很好。就好像現(xiàn)在,她和他雖然并排坐著,但是因為手里的離婚證,他們之間,便真的再也沒有任何瓜葛了。,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