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后院馬廄。一胖一瘦兩道身影神不知鬼不覺地躥了進(jìn)來?!靶〗?,咱們就這么走了,王爺知道了,會不會很生氣?”青藍(lán)一邊套馬車,一邊嘀咕了句。云舒淺把馬車牽出角門,身子輕巧地跳上馬車,一臉無所謂地開口:“反正他生氣也不是第一回了,多新鮮吶?!鼻嗨{(lán)抓了抓頭皮,認(rèn)真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是,王爺每次生氣,都是雷聲大雨點(diǎn)小,板子高高舉起,輕輕放下。”“這回小姐大婚之夜偷溜出王府,肯定也沒什么打緊的。”聞言,云舒淺杏眸眨巴了兩下,伸手摸了摸青藍(lán)的額頭,這丫頭沒發(fā)燒啊,怎么盡說糊話?“小姐,奴婢覺得王爺其實(shí)挺疼小姐的,這次我們辦完事情后,小姐就把懷孕的事情跟王爺挑明了吧?!薄暗让髂觊_春,小姐的肚子就該顯懷了……”“打住?!痹剖鏈\冷不丁打斷,“青藍(lán),以后這種話別再說了。”那黑心男人對她哪里是手下留情,他只是為了把她的利用價值榨干凈,僅此而已。懷孕的事情要是被那男人知道了,她不得被男人挫骨揚(yáng)灰嘍?青藍(lán)癟了癟嘴,壯實(shí)的手臂揚(yáng)起馬鞭,“啪”的一下,抽在馬背上,馬車緩緩啟動,駛離后巷。主仆二人駕著馬車剛轉(zhuǎn)過朱雀大街的第一個路口,街邊一處普通民宅里,鬼鬼祟祟地沖出來十幾道黑影。這些人手里都拿著武器,身材孔武有力,一看就是練家子。領(lǐng)頭的黑衣人直接對著天空,釋放出一顆紅色的信號彈,隨即一個抬手,緊隨云舒淺主仆的馬車而去?!c此同時,驛館。天辰國太子的住處。張督公聽完下面人來報,一臉悠哉地抿了口香茗,眼皮子一挑,捏著公鴨嗓子開口。“殿下還有什么遺言要交代,一并交代了吧,看在咱們主仆一場的份上,本督公可以給你留個全尸?!闭f話的同時,張督公“啪”的一下,把茶盞擺在了桌案上,慢悠悠地站起了身。他雙手負(fù)背,站定在虛弱地倚靠在椅背上的夜子染身前,面露猙獰地拔高音量?!耙潜径焦珱]弄錯的話,殿下想殺本督公應(yīng)該不是一天兩天了?!薄暗钕履酥t謙君子,藏器而身待時而動的道理,應(yīng)該比本督公更懂。”“你連本督公給你下毒的飯食,都能日日入口,怎么就忍不了本督公殺死一個云舒淺呢?”“身為一個傀儡太子,卻沒有傀儡的自知,為了一個女人暴露自己的機(jī)心,現(xiàn)在連性命都要搭進(jìn)去,值得嗎?”兩個時辰前,驛館發(fā)生了一場廝殺,夜子染和張督公正面交手,二人表滿上的和諧關(guān)系徹底破裂。夜子染身邊的所有親信侍衛(wèi),都被張督公底下的人,屠盡?!暗钕?,你的紅顏知己云舒淺今天嫁人了,你為她出頭,把自己的命搭上,她根本就不會知道?!薄傲硗獗径焦嬖V殿下一個消息,剛才本督公的黑虎騎已經(jīng)傾巢出動,殿下可知為何?”張督公臉上露出一抹殘忍的笑,自問自答:“因?yàn)檫@云舒淺自不量力,大半夜溜出王府跑跟丫鬟一起上黑虎山,救那幫云嶺寨的烏合之眾去了。”“她以為自己是救人苦難的活菩薩,那本督公定讓她這一趟,有去無回!”